&esp;&esp;“原来如此。”柏若风笑得极为灿烂,抬手把脖颈上的软剑往外推了推,“殿下的爱才之心着实令臣惶恐。”
&esp;&esp;这笑落在方宥丞眼中越发刺眼,他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柏若风。
&esp;&esp;在柏若风转身要去拉椅子坐下时,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挡在他面前。柏若风侧脸,便看到方宥丞眼中满是好胜之欲,“吾今日便要亲自测试你武功,看看你的能耐。若是输了,你便趁早滚回北疆,上书房还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esp;&esp;柏若风面上略显为难,“那臣要是侥幸赢了怎么办?”
&esp;&esp;兴许是,你瞧这回谁会赢?”
&esp;&esp;名唤段轻章的少年面色白净,一身儒雅书生气,他沉吟半晌,不答反问:“你何时见过殿下这般积极认真地挑战别人?”
&esp;&esp;那人仔细回想,发现当真没有,顿时哑然无语。方宥丞身份高贵,习武都是最好的师傅教授,兼之自身勤勉,自小便打下好基础,在武学上远远领先同龄人一截,因而不免有些傲慢,自认京中无敌手。
&esp;&esp;然此次来的镇北候次子,据说少时就跟父兄上过战场,再看殿下自昨日回来便那般惦记,可知此人武功不差。
&esp;&esp;段轻章微微一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几不可见,他视线落回到习武场内的二人身上,“北越战败送来的小白虎,殿下喜欢得很。这回用它打赌,若是输了,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
&esp;&esp;柏若风以指南针势起手,紧盯着方宥丞。方宥丞倏然动了,他也看出了两人距离隔得远显然对他不利。于是一开始他便直切而入,试图以最快速度拉近距离,剑尖直指对方弱点。
&esp;&esp;哐的一声,有所防备的长枪枪头打偏了剑刃。柏若风侧身而过避开攻势,拉开距离的同时,腰间一转回身,缀着阳光的枪尖抛扎而出,凶狠无比精准冲对方头颅刺去。
&esp;&esp;这一击若是中了,怕是得脑花四溅。如果太子出了事,在场的都活不了!当即有胆小的侍读忍不住叫出声来,试图阻止,“大胆!”
&esp;&esp;然而这显然是多心了。那胆小侍读才跑下台阶两步,尚未接近他们。其他人便已经看到方宥丞迅速回防。虚刺一招诱敌,继而转而刺向对方腰部。
&esp;&esp;众人才吊起的气松了一半,眼看利剑再次被长枪挑开,在他们一呼一吸间,两人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险招。
&esp;&esp;他们的比斗哪容得下其他人,甚至所有观众对全身心沉浸比斗中的两人而言都是多余的。来往间兵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剑身与长枪交错的残影几乎死咬在一起,密不可分。对视的双眼却又毫不掩藏那股想要把对方压制下去的霸道。
&esp;&esp;两人始终隔着一柄长枪的距离,纵然方宥丞剑招如何高超,数次试图进攻都被精准避开,突不进枪围。反而是长枪凶猛,力道极大,致使他虎口发麻。
&esp;&esp;剑身柔韧,在平地单打独斗时却远比坚硬的长枪耗费更多的气力。方宥丞逐渐感觉到吃力,额间起了微汗,眼睛却因为极度的兴奋越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