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歌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加快速度朝着王府骑去。
不一会儿,两人双双到了王府门口,沐千歌看见紧闭的门,扬声喝道:“还不快给本王开门。”
然而等了半响,紧闭着的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沐千歌的神情一凛,跨马而下,转身对着帝凌轩沉声道:“貌似出事了,我先越墙进去开门。”
“好。”帝凌轩刚点头,沐千歌就脚尖一点,身子轻盈地朝着墙内跃去。
帝凌轩骑在马上,仰头随意的往上一看,表情瞬时变得阴鹜,只见王府上空居然飘着些许血丝,看来,真的出事了。
“帝凌轩,不好了,寒月和言罗都不见了。”就在帝凌轩揣测之际,大门被拉开,沐千歌的焦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帝凌轩抱着鬼娃下了马,快步走进王府,只见王府内的下人全都昏睡在地,而正厅内早已不见寒月和言罗的身影。
“该死,都怪我们疏忽了,寒月被人掳走了。”帝凌轩恨恨地说道。
沐千歌皱着眉问道:“难道是言罗做的?”
“想必不是,言罗的话虽然不可尽信,但是他的目的是让我启动阵法的确不假。而且他若是想带走寒月,在我们未回府之前就可以动手,能打破我设的结界的,必定是那幕后人。”帝凌轩声音微沉,定声说道。
沐千歌脸色一变,嗓音低低道:“那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帝凌轩沉了下目光,抬头对着沐千歌道:“你速将府内的人唤醒,看发生什么事,我将鬼娃带入房内安顿好,你问完即来找我。”
“好。”沐千歌慎重点头,折身出了正厅,站在院中央,右手拿出袖中的念珠,双手合上,张嘴念出一道醒魂咒,垂着的念珠便慢慢往上抬起,银色的光芒从念珠中缓缓飞出,如同光箭一般朝着地上昏睡的人射去,落入其体内。
而在沐千歌念醒魂咒期间,帝凌轩则抱着鬼娃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帝凌轩原本打算将鬼娃安置在她的房间,但是想到有人能够打破自己的结界闯入王府,必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鬼娃只身一人,又睡得如此之沉,若是有人来完全不会发觉,思前想后,便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安置好鬼娃后,帝凌轩快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从道观带来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解开,各种符咒及道具应有尽有。
帝凌轩伸手将扣在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翻转过来,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用牙齿重重一咬,待到出血后迅速放到茶杯上方,任凭红色的血液滴入杯中。
“你在做什么?”从正厅赶到帝凌轩房间的沐千歌见他正在放血,便不由得吃了一惊。
帝凌轩看也没看沐千歌,而是继续放着血,待到血过杯子一半后,他才收了手。
“明天就是初九,我们没有时间筹划,而且恐怕明天寻找寒月也是一件费力之事。但我预感我们还是得去一趟莫府,所有的线索恐怕都在里面,虽然我感应不到鬼魂之力,里面的结界之力也极其古怪,但是直觉告诉我,结界里面就是阵法所在之地,我们必须硬闯。”帝凌轩抬头看着沐千歌,表情严肃地说道。
沐千歌虽然听着帝凌轩的解释,但是目光一直落在那半杯血上,“那你放血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画符,我们要破那结界,凭我两之力,会十分费力,胜算多少,我没有把握。眼下情况又紧急,我只能依靠符咒,用我的血画在符咒上,炼制血灵符,其威力可以是普通符咒的十倍,说不定不仅能够破除结界,也能够对付幕后人。”帝凌轩一边拧着眉头说道,一边拿起一根用白玉做成的半寸长的毛笔,放在杯中沾了沾血,继而挑出一张黄色符咒放在桌面,笔尖快速在上面花了几笔,瞬时一道金光一闪,黄色符咒上有光芒在不停地流动。
“我能做什么?我的血有用吗,有用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沐千歌看着帝凌轩忙碌着,便好声好气说道。
帝凌轩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就凭你的那点灵力,完全不够。”
沐千歌顿时语塞,刚刚心中对帝凌轩涌起的敬佩立刻消散无踪,薄唇轻勾,一缕浅笑挂在嘴角,他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些下人都醒了吗?看你进来默不作声,想必都不知道谁进来,真不知道你这王爷府里面养的都是些什么人,这点能耐都没有。”帝凌轩冷睨了眼沐千歌,寒声讽刺道。
沐千歌不以为然地挑眉道:“是呀,要是能让你堂堂帝凌轩进入我府中当差,想必我可以天天大门正开。”
“简直白日做梦。”帝凌轩冷哼了一声,在画了数道符咒后,便搁下手中的毛笔,双手快速捏成一道诀,然后摊手覆在那些符咒上,再度拿开手时,那些符咒赫然变成赤红色,让一旁观看的沐千歌怔了怔。
“不把鬼娃叫醒吗,她说不定知道更多细节。”沐千歌见帝凌轩有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便温着嗓音问道。
帝凌轩将赤红色的符咒放入怀中,瞪了眼沐千歌训斥道:“没那必要,等她睡醒再说,我可没有无用到一定要把好好在睡觉的人叫醒来得到信息。”
“是是,是我疏忽了,难得帝凌轩你这么善解人意,要是你对所有人都像对鬼娃这般体贴就好,相信会更加声名远扬的。”沐千歌揶揄地说道,凤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同时也掠过一抹忧郁。
若是往常,自己的确不会焦急,但是寒月被抓,十二地支黑阴阵随时可能被完成,那么到时死的不仅会是自己,还有王兄和皇宫里面所有的人。自己冒不起那个险,也不能让他们有事。
想到明日是定生死之日,沐千歌的浓眉就忍不住皱在一起,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