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暗扭转,她反而陷入了被动。
队伍在丰川稍加整顿,阮筱朦出了营帐,看见苏亭之远远地坐在山坡上发呆。
她走过去,苏亭之伸手指了指,说道:“由此向西,快马半日,便是云深谷。”
“原来这么近了。”阮筱朦倒是意外,她没想到一个早有耳闻的神秘所在,居然靠近京城。
她在苏亭之身边找了块干净点的大石头坐下:“你是不是想家了?”
他曾经说过,逃离皇宫之后,云深谷是他的第二个家。
他垂着眉眼没作答,只是闷闷地说道:“明日……是师父的生辰。”
“那我陪你去一趟云深谷,祭拜你师父。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苏亭之抬起头,纤长的睫毛翘起来,眸子分外清亮。“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可惜云深仙子不在了,不然真想和她聊聊。实不相瞒,我对你师父有种说不出的好奇。”
对云深仙子好奇的人多了,苏亭之只当她爱八卦,白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师父若在,才懒得和你聊聊。”
二人叫上夏至,各挑一匹快马,即刻赶往云深谷。出发前,阮筱朦命人传书给楚蓦,她算了算西线军的行程,她从云深谷出来,大概刚好能和楚蓦、石骏的大军相遇。
几人远离了军营,去往云深谷先要经过丰川城内。城中繁华的街道两旁,酒肆茶楼生意极好,热闹非凡。
茶楼门口有个说书的,声音洪亮,眉飞色舞,吸引了南来北往的客人。
阮筱朦爱热闹,不经意地听见几句,好像说的是个爱情故事。妖精化身成美女,与凡间的男子生出一段情,正是喜闻乐见的经典桥段。
她禁不住勒了把缰绳,放慢了速度。
说书的男人穿了身蓝色的粗布衫,皮肤黝黑,看起来很结实,却是个瘸子。客人们在旁边叫嚷,有的给了赏钱,催他快些说下去;有的则朝他扔着果皮瓜子,嘲笑他翻来覆去地,一辈子只会说这一个故事。
苏亭之停下马来等她,问:“怎么了?”
阮筱朦默默地摇头,她觉得,这像是她听过的画皮的故事,却又不太一样。
夏至跟在她身边,摸不着头脑:“这说书的,有何不寻常的地方么?”
阮筱朦只是抿了抿唇,自己也说不上来,她打马,加快了速度。
若非苏亭之带路,外人真的很难找到云深谷的入口,这里比阮筱朦想象中还要僻静,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