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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程之！&rdo;似乎两边的情绪是此消彼长的，程之着急，纪卿然反而稍微冷静下来，提高声音：&ldo;这事不能怪姐姐！奶奶自己忍了很久了，年前一感冒，并发症都跟着出来了。&rdo;

&ldo;现在情况怎么样。&rdo;

&ldo;难说，昨天下了一次病危。&rdo;纪卿然顿了顿，鼻音很重：&ldo;左下叶支气管内有息肉状肿块，现在支气管黏液溢……她一直在咳血，不告诉我。&rdo;

&ldo;我这就去。&rdo;程之说罢挂掉电话，窜到电脑前去退票，转身开始收拾箱子。

而这边夏婉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又看他突然收箱子，急了：&ldo;不是还有一星期才走吗，你现在收拾箱子做什么！&rdo;

&ldo;我明天就要走，学校那边有急事。我先把吉普开走，你们先用着宝马，等我那边事情结束我再送回来。&rdo;

&ldo;什么事这么急？你买票了吗？我刚听你打电话，是不是你那个同学的事情？&rdo;

&ldo;嗯，他奶奶，就是我姐一直照顾那个，肺癌晚期。他没什么亲戚，父母也……没了，我得过去陪他。&rdo;

夏婉听他连珠炮一般的回答，有点摸不着头脑：&ldo;慢着，你有这个义务吗？&rdo;

&ldo;……&rdo;程之不说话，埋头收拾东西。夏婉看他一意孤行的样子，心头火起，想起他刚才的话，突然跟着想起两年前，偶然那次看到程之手机的消息。

&ldo;纪卿然……你手机里的纪领导是他吗？&rdo;

&ldo;是，是他。&rdo;程之心里着急，压着火气，十分不耐烦。

那天的信息在今天看来十分暧昧，夏婉把内容记得清清楚楚，又回想了一遍&lso;陪我买菜？早去可以早回。&rso;更相信程之和纪卿然之间有什么，拉住他问：&ldo;你跟他怎么回事，今天不说清楚你不要开……&rdo;

&ldo;妈‐‐！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跟我吵架！&rdo;程之终于失去耐心，他瞪着良久无语的夏婉，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下好不容易恢复的默契瞬间被打破了，程之从来没觉得这么糟，不知道怎么道歉，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错，只能拎着箱子走人。

到速阳后，他把行李往纪卿然的小公寓一放，就开始了漫长难熬的陪床生活。期间夏婉给他打了几通电话，有的没接到，有的他不想接，再后来程昭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ldo;车你先开着，那边事情解决之后马上回家，你妈要找你谈一谈。&rdo;

他没有告诉纪卿然，自己这边尚未明朗，只要他死守住口风，妈妈也不能拿他怎样。但奶奶那边不一样，奶奶现在每过一天，就少一天。

至少，先陪他渡过这个难关再说。

38有没有那一天

奶奶最终没能熬到春天。

这天早上她奇迹般地醒过来，特意要求早饭想吃馄饨，纪卿然高兴疯了，穿着白大褂去食堂买馄饨。

程之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再看看奶奶的状态，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趁纪卿然还没回来的空，找主治医师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