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黎明颔首,无语道:“什么擎伞帝,乱七八糟的外号……韩东确实不错。哪怕在同为灵感盖世的习武人士里,他的灵感之强,也算是凤毛麟角。”
年轻学子继续道:“可我还是想不懂,你为什么要钱。”
俞黎明脸色一黑:“小安,你懂什么?我乃是江南省守护者,收点保护费岂不是很正常。”
“还有。”
“你有时间回一次宗门,就算练不了武,可你也
否认不了生在宗门的事实,宗门长老们也时常提起你。”
气氛倏然沉默。
足足过了四五分钟,年轻学子才摇摇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人,皆已不同。”
“谈哲学毫无意义。”俞黎明皱眉。
“真理是时间的产物,而不是权威的产物。”年轻学子掸了掸正装衣襟,看不清脸色。
唉。
俞黎明叹了口气:“小安,假如大哥与嫂子还在,他们肯定不希望你变成这般。”
他独自一人,驾临江南学府,既是想见一见韩东,也是为了在江南学府哲学系进修的侄儿俞品安。
俞黎明再强,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
当大哥大嫂陨落于鬼怪寂潮内,当侄儿俞品安不具练武资质,注定不能久留于宗门,定要回归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过了一会儿。
俞品安摇了摇脑袋:“一切肯定的皆否定。假如父母在此,他们会希望我找到自己的人生。”
言罢。
他理了理正装,向叔叔俞黎明鞠了一躬,平静如湖的离开。
哪怕俞黎明的一言一行,足可影响整个江南省,但面对侄儿俞品安也仅能无言以对。
“过普通人的生活么。”
“再也没有妖魔鬼怪,再也不必厮杀战争,这也许正是大哥大嫂所期盼的。”俞黎明吸了口气,大步离开江南学府。
他也时常关注俞品安。
譬如自己这位侄儿在学府论坛上名为咸鱼安乐,经常阐述一些人生哲学道理,仿佛踏上了一条与练武截然不同的道路。
……
江南学府、健体楼内。
此地本就有些偏僻,再加上今日周围的封锁道路,学生老师们也不会踏足此地,渲染一股清静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