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监与晋阳公主等人也只待了一会儿,以为岐玥情况稳定,便各自回去复命了。
待情况稍稍稳定之后,江太医等人也是回了太医署,只留了两位太医丞与几位医正、医女在别殿留意,而殿内也只有六位守夜宫人。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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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后半夜,岐玥觉得自己口干虚汗,想要喝一口茶,也要尽力发出声响唤人。
正当岐玥努力够着了床边的宝树,想要将它丢下地发出声响——金钗却被人接住。
【ps宝树是首饰,古代首饰都是放在梳妆台or床头枕头边儿的。】
陆……
陆时荀?
怎么……会在这里?
陆时荀看着岐玥这副懵懂病恹恹的模样,却是捂着她的额头淡然地笑了,顺着额角给她拭去了虚汗。
“筊筊。”
他的声音本就清越可听,而此时又是这般温柔地唤她的小字,宠溺而蛊惑。
可岐玥听来,却是头皮发麻,汗不敢出。此时喉头咸腥,愣是不能咳出声来。
陆时荀只是笑着将她稍稍扶起,给她喂了口温水。
岐玥浑身无力,只是软倒在他怀里,温水自口而入,令她有一种襁褓婴孩的错杂之感。
【ps本来就是掌上婴孩。】
陆时荀并未将岐玥放在床上,只是任她伏他的怀里,根本不顾她的咳嗽和喘息。只是瞧着她那如同结冰般迷蒙的翦水秋眸,又恍若是在定定地瞻视着她瞳仁映照的他的风姿……继而笑逐脸开,艳色溢目:“陆某,真有这般可怕吗?”
岐玥的眼神虚弱而空洞。
陆时荀这才浅浅叹惜,道:“怎么这般可怜。知道筊筊最怕疼,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不过是提醒你,谢蘅羡曾经怎么对待你的,你可千万别忘了。”
若见到陆时荀之时,是如临深渊。那么现在听了他这话,岐玥只觉得她被架在火上烤,又如坠冰窖。艰难地从口齿里上气不接下气地挤出几个字:“你……待如何?”
听岐玥这般质问他,陆时荀不由地恼怒之意横生,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温煦模样。撑着下颏,摩挲着她眼角微不可见的朱砂痣,意暇甚,浅浅笑,道:“……你说呢……太后!”
岐玥听此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说的话,仿佛是从灵魂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咳出来的。
“阿……言……我知道我没办法阻止你什么,届时请你也能留有余情。”语罢,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陆时荀的襟怀。
【ps陆(这字显示不出来,就是一个香一个出,香出,以后打字打“陆馛”吧)陆馛字时荀,又字伯言,小字阿言。大概自动代入策瑜逊、带脑子的袁绍吕布桓温。ps女主小字言筊——大箫谓之言,小者谓之筊。这俩的名字是情侣名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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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荀抚了抚岐玥的背,给她顺了顺气,便将她躺好,给她紧了紧被子,淡笑道:“就算我能保证,你又知道鹿死谁手呢?有时候我也在想,就算我知道了所有的结局,我也未必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何况筊筊也不希望赢的是我吧?”
陆时荀,容仪神,皆如神。智谋算术,有过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