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那个时候,瓦剌就已经陷入这个旋涡里了。
想象一下,一个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没有马,那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朱瞻垶微微一瞥,对自家那个好二叔的反应很是满意,但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没有了足够的战马,瓦剌的实力就会大幅下降,但这种情况并不会持续很久,因为马哈木也不是傻子。”
“要知道,草原上的牧民虽然如同我们中原的百姓一样重要,但归根结底统治者还是权贵阶层,他们占据了草原上最多的资源。”
“只要给他们两三年,他们就会再次变回那个兵强马壮的瓦剌,因此,我们要在合适的时候给他们最为致命的一击。”
“比如,关闭互市。”
“没有了把羊毛纺织成布的技术,那羊就会成为累赘,因为羊和牛马不一样,它是会吃草根的。”
“也就是说,当草原上放养的羊群过多时,草原就会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再丰美的草场也会化作荒漠。”
“到那个时候,过多的羊群、日渐贫瘠的草场以及换不到大明的粮食这些叠加起来,就会让瓦剌产生动荡。”
说到这里,朱瞻垶停下来喝了口水,但并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说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朱高煦只是不善谋略,但并不是傻子,说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你和你爹很像。”朱高煦回过神来,看向了自己的大侄子。
“一样的腹黑,一样的心机深沉。”
“二叔过奖了。”丝毫不在意朱高煦言语之间的讽刺,朱瞻垶反倒是主动承接下了朱高煦的话。
似乎,腹黑和心机深沉是一项美好的品德一般。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还真是这样。
“原本我以为,你爹才是我最大的对手,早些年我很不满老爷子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对你格外的优待,哪怕是在北征之后,我也认为你是你爹的站稳脚跟的助力,而非是变数。”
“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朱高煦仰头望天,似乎那不见月光和星光的天空就好像是他的未来。
伸手不见五指。
“在文治上,我不如你爹,在武事上你爹不如我,而你的出现弥补了你爹在武事上的短板,但我缺没有一个好儿子能够弥补我在文治上的短板。”
朱高煦站起身来,言语之间带着无尽的唏嘘。
“或许,我也是时候该去就藩了。”
“不!”朱瞻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住了想要离开的朱高煦。
“二叔,您可不能就藩去哦,你的大侄子我还需要您的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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