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自己管自己的土皇帝生活后,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对别人俯首称臣的时候了。
在他看来,与其处处受限卑躬屈膝地活着怕是还不如死了。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绰儿加的儿子乌思厚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的父亲。
“怎么办?”绰儿加惨然一笑,脸上看不到半分希望。
“草原没了,安南平了,明人再无顾忌,他们不再是那个以前先是要三令五申,不到最后关头不出兵的明人了。”
“现在的他们外患已平,内部又有高产的粮食稳定局面,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乎当初所谓的名声和脸面了……”
绰儿加虽然贪,但却不傻,而且恰恰相反,他是很聪明的,正是因为足够聪明,前几年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做那些大明不允许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大明外患亟待解决,内部又因为连年的征战和多于往常时期的天灾而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大明根本就无暇顾及他。
他这一生就犯了一个错,那就是在大明恢复过来的时候没有及时的摇尾乞怜,而是认为大明还是以前的那个大明,虽然没有了内忧外患但却仍旧在乎脸面。
但出乎他的意料,大明果断得不像是以往的大明。
别说是以往的大明了,就算是你往前追朔到任何一个汉人统治的王朝,无论是汗、隋还是唐,有哪个王朝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
所以,绰儿加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了,除非他悄无声息地逃出去,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明军拿来祭旗。
他不会自大的认为明军出动了十二万的大军就只是为了他一个罕东卫,罕东卫只不过是吃了距离大明最近的亏罢了。
想到这里,绰儿加的眼中突然有了光彩。
反正铁定打不过,与其负隅顽抗,倒不如给那个一直跟他不对头的朵儿只束添点儿麻烦……
与此同时,明军大营。
朱高煦和朱高燧正围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
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独自带兵了,从现在往前数,一个是跟着朱瞻垶北巡的时候跟瓦剌开战,一个是跟着老爷子北征,都是受限制的。
现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就是此次军中最高的将领,自然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其实倒不是他俩人放纵,只不过这俩人风格就是这样的,带兵带成他俩这样,上限会很高,但下限也会变得非常非常的低。
“二哥,你说这罕东卫的绰儿加不会直接打开城门投降吧?”
朱高燧啃着羊腿,含湖不清地说道。
这段时间他在应天府可是憋坏了,他可不希望绰儿加不战而降,那他憋闷了这么久的气往哪儿撒?
“投降的几率虽然不是没有,但依我看来还是不太可能。”朱高煦已经吃饱了,此时的他只是在惬意地喝着酒。
“这绰儿加又不是傻子,先不说对大明的使臣闭门不见以及之前的劫掠大明使臣了,就说这些年他劫掠的过往商队也足以判他剥皮实草了,他投降那不是摆明了送死吗?”
“在这种情况下你愿意引颈就戮?谁还不是个人了咋了?哪怕是傻子在这个时候都会选择拼一下,要不就选择看看能不能……”
朱高煦勐然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
“二哥?”朱高燧有些奇怪地看这朱高煦,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