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琪勾了勾墨离鼻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说道“聪明。”
墨离又将另一个食盒打开,一脸谄媚的说道“这里面的鸡汤,青菜和鱼是小的特地孝敬太子的。”
玄琪拍拍墨离肩膀说道“本宫没白疼你。”
墨离听着很是受用,直了直身体,得意地抖了抖肩膀。
玄琪起身提了两个食盒,又拿了两壶酒朝洞内走去。
玄琪刚走进洞中,把食盒放到了一块长满青苔岩石上。正准备将洞口堵死。灵清风驰电掣般闯了进来。
锦颜背对着洞口披头散发地坐在温池岸边,身上只将玄琪的一件蓝色长袍系在了身上,一双玉足,连同半截修长洁白小腿泡在池中,不时地踢着水花,悠闲自得地嬉笑着。
灵清看到这一幕顿时醋意横生,从背后一把扯下了那件蓝袍。
锦颜惊讶地转过头来“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肩膀上的吻痕跃然于眼前。锦颜羞涩地赶忙将蓝袍向上提提拉好。
大喊一声“灵清你疯了吗?还不赶快出去。”
灵清泪眼婆娑地转向玄琪,抿了抿唇说道“我与你成婚三百余年,每次与你亲近,你都以身体恶疾为由止于礼。而今你与锦颜做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夫妻,礼义廉耻哪里去了?”
玄琪被气得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呵斥道“本宫与你说过多少次,你我已经和离,为何还这般纠缠不休?”
说完便抓起灵清,将她推搡到洞外。
灵清抓住玄琪的中衣用力向下一拽,半面古铜色后背展露在众人面前。上面深深地抓痕被被窥的一览无余。
玄琪急忙穿好中衣,狠狠地给了灵清一个嘴巴,大骂道“你个泼妇,闹够了没有?看够了给本宫滚。”
灵清看着陌生的玄琪,抽泣着,三百年的感情,如同一面铜镜,砸到地上,破地七零八落。玄琪走进洞内,“咣当”一声将石头堵死。大骂道“疯婆子。”
灵清思绪来到了与玄琪成亲那日。大婚当日玄琪以身体不适为由撇下她去玄虚阁挑灯夜读。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她。
后来柳土獐星君几次来玄虚阁为玄琪诊脉,得出一个恶疾缠身不能同修的结论。玄琪写下和离书。灵清没有签。以后玄琪对她似乎还有了些怜悯之心,灵清竟傻傻以为是爱。
她一直以为玄琪恶疾缠身,同修之事有心无力。但是平日里玄琪除了油嘴滑舌的哄骗,连一次越举的行为都没有,当真是出于情,止于礼的伉俪。
以前灵清只觉得玄琪是个懂规矩重礼节的人,深感欣慰,而今才明白玄琪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自己。那些情真意切只不过是自己编给自己的谎言罢了。
想到这灵清不禁倚天长啸“哈哈……哈哈……玄琪你骗清儿,骗的好苦啊,你当真坑了清儿三百余年。”
说完一口郁结于心的鲜血“噗”的一声从胸口喷了出来。灵清倒在地上,身下绵密的松针像一把把利刃刺的后背发麻。
没有人拉她起来,也没有人劝她一句。更没有一个肩膀让她哭上一哭。
天地间只剩下了她自己,要独自承受内心的煎熬。瓦解着一颗残破而孤独的心。
无数个午夜间,她都会从睡梦中惊醒。望着那摇曳的红烛盯上半日。三百年来玄琪与她干过的唯一一件还能算是恩爱之事,便是彻夜剪烛吧。
凭着这点信念,她竟能熬上三百余年,想想也是可笑。
灵清起身,拖着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向九重天上走去,面带着笑靥,眼中的泪水却被袭来的凉风打个稀碎。
众人看着灵清失魂落魄离开的样子,总算舒了口气。这大概就该是一个求而不得者应该有的正确姿态吧。
紫阳山的夜慢慢降临。湿润的气候让周边的花草树木过早地凝上沉重的雾珠。
迷雾升起的那一刻,紫阳山的夜静静地有些可怕。
锦颜伏在玄琪地膝头,在幽闭地山洞中,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夜飞禽走兽地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