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梦中惊坐起,仰天大笑出门去。
宁岁:“……”也是天才,竟然毫无违和感呢。
夏芳卉在家庭群里吐槽够了就开始私聊她,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磨得耳朵起茧的唠叨,让她爬山看清脚下的路,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喝酒,晚上不要太晚出去,远离陌生的男性,手机不能打振铃,云云云云。
对于这些,宁岁好脾气地一一答应。
其实芳芳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经历过高二密集的黑天鹅事件之后更加患得患失,只是平常竭力控制自己,所以看不太出来。
但是她有时候情绪还是容易起伏,特别是有关于宁岁的事,如果一旦打不通电话或者联系不上,就像是打开某种阀门和开关,整个人变得过度紧张不安。
所以为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宁岁的手机来电向来都是振动和响铃一起,保证永远能够第一时间响应。
沈擎说得没错,这山挺难爬的,中午几人就着三明治解决了午饭,先后到达高耸入云的冷杉林和飘飘欲仙的七龙女池。
最关键的是他们选的好像是比较硬的钢铁版运动路线,所以要走七八公里,到了下午四点多还没走完。
胡珂尔早就累成一滩软泥了,感觉腿部在重复做机械运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她比许卓好点,后者身体素质真的不太行,气喘吁吁地走在她旁边,两个人跟在大部队的吊车尾。
胡珂尔自顾不暇,没那个力气再搀扶许卓,于是和沈擎换了个位置,和张余戈并肩往前走。
张余戈人高马大的,一身的腱子肉,爬得满头大汗,胡珂尔看他前胸后襟全湿了,忍不住叭叭:“你这是水龙头泄闸了吧,身体这么虚啊。”
张余戈喘着粗气,呛声回敬:“在花一样的年纪里,有些长成多肉植物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呢。”
胡珂尔光速反应过来,她哪里胖了:“滚啊!”
但这话说的多少有些中气不足,两人一前一后地吊着,形状就像两条濒临溺水的狗。
“苍天,我怎么这么惨啊,早上六点半起来看日出,现在又整一个白天的大功率运动。”
张余戈的眼镜都被汗水的蒸汽给蒙住了,念念有词的,不经意抬头看一眼,更气了,“妈的,都一下午了这爷怎么还能这么精神!”
谢屹忱已经到了比较前面的位置,和他们隔着好些人,二十几米的距离,只能依稀看见他挺拔清隽的背影。
山路崎岖,少年额角的碎发不可避免地汗湿,脱了黑色外套,只剩下里面的白色短袖,衣摆被风吹成凛冽的弧度。
他的下颌线流畅,还有隐约的汗水沿着脖颈起伏的曲线淌过,肩膀宽阔,手臂也肌理分明。阳光垂落,在他睫羽处覆着一层淡薄的阴影。
宁岁落在谢屹忱身后半步的位置,一抬头就能将这样的情景看得清楚。
心脏因为运动而轻微跳跃,迎面的阳光也很晒,宁岁才刚心猿意马地抬睫看了一眼,就听到他耐人寻味的低沉嗓音:“干什么呢。”
“没有。”宁岁快两步,捏着刚买的两瓶水走到他身边,试探问,“谢屹忱,你喝水吗?”
谢屹忱看了眼她手上的矿泉水:“嗯。”
宁岁赶紧递了一瓶出去,谢屹忱接过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反手要往背包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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