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宁岁还是窝在床上被子里,看到他过来就挨挨蹭蹭挪过去。
“睡不睡?”
宁岁问:“你还不困吧?”
谢屹忱摸摸她脑袋,笑了笑:“没事儿,关了灯我陪你。”
宁岁盯着他看,几乎挪不开视线,这个惊喜让她也睡不着了,眼睛亮亮的看他:“我想和你说说话。”
怎么会有这么粘人可爱的女朋友。
谢屹忱喉结滚了下,忍住把她揉进怀里的念头,随手关了顶灯,留了一盏壁灯。
他现在确实清醒,也想在光线底下多看看她,然而一在床边坐下来,宁岁就敏锐地发现了:“你脖子怎么受伤了?”
“……”
谢屹忱本来还想混过去,但他女朋友实在心太细了。
这事儿他真的不想提,但是又不能瞒她,就其实之前打篮球落下的伤还没有好,脖颈后面,手臂上都细碎地留下点痕迹。因为穿的是长袖,后者就没露出来。
谢屹忱当时打球的时候气儿就不顺,对面有个白人高个一直盯着他打,中场休息过后下去坐着擦汗喝水,就接到张余戈电话。
后来再上场谢屹忱心里一烦,扣球的力气是大了点,结果没想到玻璃碎渣子哗啦啦落了一地,幸亏他反应快,及时避开。
当时一圈美国人都震惊得石化了。
“篮板被我砸碎了,掉下来的碎玻璃划的。”
宁岁赶紧倾身过来,仔细看他伤口,发现只是刮蹭了点,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她默默地听了这故事半晌,原本还因为张余戈的电话内容心虚了一下,结果听到后面,莫名有点想笑:“所以,后面比赛继续进行了吗?”
“这是重点吗?”谢屹忱蓦地抬起头。
宁岁心尖跳了下,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那什么是重点?”
前有音乐剧社成员,后有数学系直博学长,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张余戈那狗比还贱兮兮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不动听的话。
谢屹忱撑着手臂俯身倾过来,将人锢在双臂之间,情绪不明地压眉:“你说呢?”
距离瞬间拉近,宁岁的心跳节奏猛地乱了起来,在他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声音不自觉有点变小,还在试图镇定地顾左右而言他:“……就,那边的篮板质量可能不如中国制造?”
“……”
谢屹忱喉间哼笑了声,仍旧敛着眼,目不转睛地看她。
他偏过头,呼吸喷洒在她颈侧,过电般温热:“那个数学系的去看你音乐剧表演了?”
“啊?”宁岁身体靠在软枕上,不自觉抖了下肩,“没……”
谢屹忱嗯了声,掌心握住她的肩:“一入学就认识?还是辅导员介绍认识的?”
说实话宁岁记不太清了,他突然凑过来,浅浅咬了下耳垂。那阵气息灼人,磨得她心快跳出来,“……谁说的?”
“张余戈。”他没停。
张余戈还能再靠谱点儿吗?!
怎么还带挑拨离间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