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薇儿,你就是我的阿娇。
她认命了。今后一生也就这样,平常夫妇,举案齐眉,也没什么不适当。
她娇笑,纤指划过他的脸颊,子安,那么你是汉武帝?
是的。我是。
你也不嫌臊得慌?
他不理,他剥了荔枝的壳,凑近了她,嘴对嘴地喂给她。
薇儿,我好不好?
她羞红了脸,转过身,不好!
他却把她紧紧地抱起,不肯松开,贪婪地,无尽地在她的身上索取。他剥她的衣裳,她说,薇儿,你是我的水,你是我的井,弱水三千,我就要你这一瓢饮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渐渐地爱上了他。
他带她四处应酬,每到一处,他皆说,我夫人,鱼幼薇。
旁人惊叹,是不是写一手好诗的那个鱼幼薇?
他得意,正是我妻。
他以她为骄,以她为傲,以她为荣。他拥着她,叹气,薇儿,薇儿,你是我实实在在的妻。
她依在他的怀里,想,或者,娘和温先生的选择本身便是对?李亿年少有为,家资颇丰,跟了他,衣食无忧,一生无惧。
穷怕了的孩子,最懂得珍惜。
渐渐地,她和他越来越情好如蜜。
他给她买上好的笔墨纸砚,两个人一起去浣溪纸坊,那老板对他们点头哈腰,一路跟随。李公子,李夫人,你们亲自来了?你们嘱下人来一趟就行了,我们会把你们要制的花笺送到府上的。
她轻轻一笑,女以夫贵。
她说,老板,我要十二花笺,皆要鲜花制的。春要桃花,梨花,茶蘼;夏要荷花,芙蓉,木犀;秋要菊花,桂花,海棠;冬要红梅,白梅,水仙。
呀!李夫人要这么多花笺?有的我们店还真没制过,真不知能不能制好呢!
咦,温璋不是给她制过吗?难道真的连他们老板也不知道有的花笺如何制取吗?
贵店不是有位叫温璋的伙计吗?听说他制的花笺不错,可否叫出来见上一见?
她想把她的温哥哥介绍给李亿。
温璋?他是制得不错,可惜前段时间走了。
走了???走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也没有说。
她黯然。这温哥哥,她大婚,他不来,还离开了长安,也不和她话别。
李亿说,薇儿,咱们走,换一家纸坊看看。
她随了李亿,慢慢走出纸坊。
李夫人,您要的笺,我刚想,先试着制几页,过两天做出样纸来,把样纸送到府上,看夫人满不满意,再定夺如何?
那老板急忙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