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对那男人说,先生,你走吧,他说他不认识你的。
廊儿‐‐
你走不走?这里不欢迎你。林廊指着门口。
那男人无奈地往门口走去,一肩的落寞。
这对父与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难以调和?
鱼茉莉,你带他来干什么?你这个疯子!等那人一走出了家门,林廊就对我这样喊叫着。
我说,对不起,林廊,我不该带他来的。好了,电视台八点要录制个节目,你是特邀嘉宾,洗洗脸,我们出去。
他不理我,又要进卧室。
我喊,林廊,你站住。
他还要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再去找那个女孩子?
他站住了。
我说,请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他说,哪个女孩子?
无耻!我说,兰陵王先生,别做戏了,就你床上的那个女孩子,她叫什么?
他看着我,他不说话,他走过来,暴力地将我一抱,越抱越紧,要勒死我似的。
我推他,我命令,放开我,林廊!
而他低低地咆哮,含着迷惑人的呻吟,姐姐,吻我,吻我的喉结,吻我的耳垂,姐姐。
半是哀求,半是命令。
又来了,这是他的老手段了,他知道我无法拒绝他的,可今天,我不能,再也不能臣服于他,那样鱼茉莉就太没出息!
我笑了,我吻他。我蛇一般地缠住他。我要那女孩子看到。我要他也臣服于我。我们两个,两个男人和女人,全数倒在沙发。我伸出了我的手,一寸寸地将他的脖颈抚摸,撩拨。血管,那粗大的血管,江河一样在他的肌肤下川流。欲望让他无法自主,我在诱惑他,我的指甲,又在变成刀子,比画,割断这动脉,血喷出来,那样我就杀了他。那样,林廊,我的林廊,就再也不会属于别的女人了。
再也不会属于那个女孩子了。
杀了他,冥冥中有个声音。
杀了他,他就是你的。那声音在我的耳边再三说话。
可我拿什么杀了他?
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手掌。
阳光碎碎地钻过玻璃窗,洒了一地,远处有火车的汽笛声在响。哀伤而绵长。我喜欢听汽笛的声响,我总觉得汽笛声是关于相遇与离别,宿命与漂泊的声响。
第五章
一个女人养着的鸭子
那是我与林廊的声响。
我看着我身上的林廊,那海豚般起伏的男人。他是谁?千年前我认识他吗?
可这‐‐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