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早上学校的流言传出来,不到中午,梦园就知道403宿舍的陈包包有问题。现在已经快到晚上,我出现在这不合理吗?”
“梦园也这么关注这件案子?”
“白小姐在那所学校呢。”汪霏霏说:“更何况,德启中学的那些家长闹起来不止警方麻烦,梦园也会头疼的。”
这话算是安抚住陆重山怀疑的心,汪霏霏见此顺势拉过陆队的手,将手上的大袋子递了过去,她道:“汪霏霏牌外卖,陆队请尝尝吧。吃的很多,可以和你的同事们一起。我就不打扰了,回见。”
说完话,汪霏霏当真摆摆手,迈着小步子离开。
陆重山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将吃的放回车里。
吃饭这事对他来说还早,现在汪霏霏走了,他不能让乔洁一个人面对里面可能随时情绪崩溃的家长。
陈包包失踪告诉家长也有好处,陆队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调查陈包包在家里的卧室。陈包包的母亲跟在警方身后哭的像个泪人,而她的父亲却还能一言不发,保持严肃。
陈包包的房间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整洁,除了塞在床板缝隙里的无数的白色吸管。乔洁依次取证,陆重山则在陈家父母前强调此事的保密性。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一直待在角落,一言不发的保姆略略皱眉,最后离开。
然而,陈家的保密不过坚持了两天。在警方一无所获的三天后,他们不打招呼地来到了学校。于是德启中学在经历闹鬼事件的三天后,又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说是浩劫并不为过。
陈包包母亲从学校大门口一路哭闹到班级,最后到校长室,声势之浩大,足以惊动学校里的每一个家长群,于是居安思危的家长们联合起来,要求学校在三天之内找出陈包包同学的行踪,不然自己的孩子就不再选择德启中学就读。
陆重山见到这般局面,心下了然。这陈家根本看不起警方,之前憋着的那两天不过是在私下联合其他家长,就为了这一刻给学校施压罢了。当然,他们警方也逃不掉。
这些家长非富即贵,生活在岐梧这座城市里多少都有些牵扯,一人呼百人应,德启中学的校长徐参心中泪如雨下,只觉德启这块招牌就要砸在他的手里了。
他细算自己这些年结识到的人物,最终无奈长叹,他认识的那些人也都是学生家长罢了。平日里看似敬重地叫他一声徐校长,可眼下这般危机,怕是没人肯替他出头。
直到他想起,前几天梦园安排进来的赵老师。
赵博算是警方在这场闹剧里唯一能幸免的,不料又被校长盯上了,他本就不认识梦园的人,校长的一番恳切他是一句也不敢应,正在大汗淋漓之际,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汪霏霏身姿婀娜地走进来,她对徐参笑笑说道:“不过才过去半天,徐校长怎么好像老了十岁。”
徐参见到汪霏霏如见救星,他立刻从赵博身边起来,走到汪霏霏的面前,恳切地说:“是我管理不善,我一定会给学生家长一个交代。但是,但是现在这个闹法谁也没法调查,还请汪小姐帮帮我,我一定会按照家长们的要求,三天之内找出线索的。”
闻言,汪霏霏笑意收敛一些,她垂眸说道:“有功当赏,有错当罚。可事情还未定论,他们就这般闹法,确实不该。”
“汪小姐,您肯来这里,定是想救一救学校的吧。”徐参说道。
“不。”汪霏霏说:“我是来接白小姐回家的。”
“什,什么?汪小姐,汪小姐,求求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给家长一个交代。”徐参听到汪霏霏的话,原本稍微放回胸口里的心脏又刷一下的蹦了出来。
汪霏霏见徐参当真,“噗”的一声笑了,她道:“逗你玩的,怎么什么都当真。”
“什么?”徐参有点懵。
汪霏霏道:“带我去见陈家父母,敢在岐梧闹事,别说只是女儿失踪了,全家都死了也不行。”
她这话好似意有所指,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赵博警官一眼。赵博感觉背后发寒,这话着实太违法乱纪了一点。
后来,他将这话原封不动地报告给陆重山。陆重山本就习惯性紧锁的眉头,更深了一层。
有梦园从中调和,或者说是威慑,那些群情激愤的家长开始收敛了一些,到傍晚时分已无一人再敢提起此事,唯有陈家父母还哭哭啼啼地坐在教师办公室。
陈家丢了女儿,汪霏霏深表遗憾。但这几日,学校监控,附近街道监控,能查的全部都查了。警方与梦园均一无所获。
至于那些从陈包包卧室搜出的吸管也并无实质性线索。里面的纸条大多是发泄情绪或者影射一些什么,警方有猜测,但无从证实。
而陈家的保姆在警方与其旁敲侧击取得联系后,终于在这位保姆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目前也是警方和梦园调查的重要方向。
据保姆所说,陈包包自中秋过后情绪就不太对,她多次偷偷看到陈包包对着家里的物品发脾气。陈家父母对陈包包管的严,所以孩子在家里一向规规矩矩,也不会顶撞长辈,那样古怪的行为让保姆印象深刻。但陈家夫妻脾气不好,动辄就要辞退佣人,所以她不敢乱说话。
中秋发生了什么?
警方开始调查陈包包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以及中秋发生的事,尤其是德启学校的中秋晚会。
在事情未被揭露之前,潜伏在学校的赵博警官多少有些束手束脚,经此一闹,他倒是放开了许多。陈包包所在403宿舍的室友们立刻成为了重点调查对象。虽然他在此前也有偷偷调查过。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事,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无所获。
面对赵博,403宿舍女生明显在隐瞒着什么,她们守口如瓶,任凭警方与老师如何劝说,都没有透露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