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临书将毯子披在白轻墨的身上,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说:“梦园之主太神秘了,神秘到没有人认识他。可能就算死了都不会掀起波澜。但如果我是一位参赛玩家,那就会有很多的焦点在我的身上,到时候就算只是生病受伤也会为人所知。这就是我要参赛的目的。”
“竟然会这么危险吗?”白轻墨说话时,手被沈临书握住。
男人关了书房的灯,打开门说:“不怕。虽然梦园曾经有过大火,但我是从大火里活下来的人。所以是绝不会玩火自焚的。这只是一道保险,更安全而已。”
走廊的灯应声而亮,白轻墨能看清沈临书脸上的从容。但她和沈临书不同,大多数的时候,她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谋划,也不愿意去想太多更远的事。
可是今天,关于梦园接下来的举动,她总是忍不住去想一些可能的发展。她看不到任何一个结果,她所知的太少了。
沈临书似是知道女孩的担忧,他说:“这件事情结束后,岐梧的格局或许会有变化。我们也会有机会彻底进入当年那些大人物的世界里。”
“只是一场交流会?”
“嗯。”沈临书捏了一下女孩的手指,他说:“足够了。”
“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白轻墨望着男人的脸问。
“不。”沈临书否认了这一点,他说:“你爸想让我先等他突破,可是这样的话梦园完全帮不到他。你爸爸是和你爷爷一样的人,我和我父亲也是一样的人。我不能再困在岐梧这个地方了,我们俩家不会只有一家冒险。”
“原来他们不知道你的计划。怪不得敢把我送到你这。”白轻墨说。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邀星楼,沈临书想了一会,看着漫天星辰说道:“轻墨,你会怪我吗?”
“你不是说会保护好我吗,我怪你什么?”
白轻墨的眼睛比之天上的星辰毫无逊色,沈临书低下头,他道:“如果后面发生了不可控的事呢?发现我是一个骗子,说的话并不能全部做到。”
“这样啊。”白轻墨露出一个认真的表情,她想了会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先把这些不可控的事放到一边,让我先来想想怎么惩罚你才能让我解气,再解决事情。”
“呵。”沈临书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他说:“本来啊,我是把你当作一颗棋子的。”
白轻墨并不意外沈临书这样的形容,只是问道:“现在呢?”
“是和我一起下棋的人。”沈临书说。
“那就奇怪了,既然同样是下棋的人,你把局面看的清清楚楚。我一无所知这不太好吧?”
沈临书放开了她,只用一只胳膊拥着她往东院的方向走,他说:“你不是一无所知。交流会之后,你会知道一切的。”
“唉。”闻言,白轻墨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说:“你知道我以前喜欢路寒亦什么吗?”
沈临书眉头微蹙,他没怎么过脑子的说:“长得好看?”
“是踏实。”白轻墨戳了戳沈临书的胸口,她道:“路寒亦心里想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你,我拿着显微镜都看不出来。”
“我明明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却说你对我不了解?”沈临书凉凉地道:“真是没良心。”
“良心不多,舍不得分给你,只留给我自己。”白轻墨嘴角轻轻向上扬起。
夜很长,又像梦园的未来一样漆黑一片。在这样的漆黑里,有那么几盏亮光,他们散发着微不足道的温暖成为了不可撼动的希望。
白轻墨不懂沈临书,也不懂自己的父母,但是她知道她的父母不会想离开她,沈临书也不会伤害她。或许只要她不愿意,她就能够置身事外。但最亲最爱的人都在旋涡里,她又如何能安享太平呢?
在这一夜的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变身毒师,一袭紫衫罗裙风华绝代,手中的枯藤明灯亮起时,白骨悲鸣,万众臣服。
偏在夜里屋檐无人处,有一名黑衣刺客,高冠束发,朱红色的发带随风飞扬。玄色面罩下一双眸子,清冷无双,不卑不亢。
忽然,刺客身影闪动,眨眼间便来到毒师身后,泛着寒芒的匕首抵在毒师纤细的脖颈上,语气轻佻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毒师抬眸侧望,一双眼里泛着冷意。手里的枯藤明灯霎时绽放光芒,将刺客逼的连退数步。却不想,刺客在半空中身影不稳,竟一脚踏入深渊。
而毒师再想救他时,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