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爷爷说过和你一样的话。”燕秋言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年轻的不像是有一个马上要结婚的儿子,尤其是想法,特别的天真幼稚。”
“你见过我爷爷?”白轻墨有些震惊,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关于爷爷的身影。而面前这个人虽然一头白发,但皮肤光滑,眉眼清澈的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甚至感觉她只比自己大了几岁。
燕秋言眉眼弯弯,对白轻墨说:“手伸过来。”
白轻墨依言伸出手,燕秋言将她的手掌翻过来,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白轻墨感觉腕间一凉,惊讶地看向这个白色女人,她的手好冰,几乎低于正常人的体温。而现在是盛夏,屋子里又没有空调,她的体温怎么会这么低?
燕秋言道:“见过的,当时我刚醒来不久,对周围的一切都很茫然。后来在一个偏远的国家,第一次见到了他。”
白轻墨收下心中的疑问,顺着她的话说:“爷爷以前的确去过很多地方,我听人说过。”
“嗯?”燕秋言收回手,她问:“你对他还有记忆?”
“什么意思?”
“梦园大火前,白家人被注射一种药剂,这种药剂是可控的,在操控者的手中,药剂会定向影响人的大脑,让所注射药剂的人产生记忆偏差,所以按理来讲你是不会有关于你爷爷的任何记忆,你的父母也不会。”
即便此前就在沈临书的口中听说自己家的人有记忆错乱这件事,但听到另外一个证言时,白轻墨还是难以置信,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成长经历的一切都有迹可循,没有丝毫矛盾的地方。
燕秋言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之前和他父亲有过来往,巧合之下发现这件事。所以与她讲了。”沈临书说。
燕秋言了然,她说:“白家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你们的长辈亲朋希望你们可以过上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没想到还是逃不掉,又一次卷到这里面来了。”说完,她还极有深意地看了沈临书一眼。
沈临书并无愧色,在发现这件事之前,白轻墨的父亲白知阅就表明过要调查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这件事算是他主动入局,甚至可以说他是引导沈临书设局的关键之一。
白轻墨说:“有人说这世界上发生的事都有迹可循,即便被抹除了记忆,可生活上的某些习惯还是难以改变,我记得小时候我爸有过一段特别焦躁的时间,他每天都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和我妈说,他感觉自己心里很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说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一天看我好几遍确认我没事,又觉得有事。现在想想,都是痕迹。”
“呵。”燕秋言笑了一下她感慨道:“人真神奇。”感慨之后,她忽然抬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沈临书,她问:“我给你的药,你给她吃了?”
白轻墨注意到,燕秋言口中的“她”,是自己。
沈临书一脸平静地点头,说:“我隐约记得父亲说过,那些人手里试剂的解药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多年前在山坳里寻到的,还有一个就是你,你制作的药丸可以抵御那些试剂的作用。”
“你给她吃了一半?”燕秋言眯了眯眼睛,然后问:“另一半呢?你自己吃了?”
“没有。”他道:“送给了一个朋友,她也有要救的人。”
“手伸过来。”燕秋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