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噢?不唤你兄长唤你什么?难不成唤你娘子?内人?亦或者……相公?&rdo;白成风唇角斜挑,凑到白落雨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不出意料,白落雨耳尖滚烫,将他微微向旁边推开:&ldo;别闹。&rdo;
又像回到了七年之前,兄长是只软绵绵的小羊羔,任由他搓圆揉扁。虽说现在的兄长依旧任他拿捏,可是白成风极为不悦他事事隐瞒自己。不过有时也会庆幸,幸好白落雨在外历练七年,若是白落雨一直认为对他的感情只是愧疚,他该如何是好呢?
不过都过去了,兄长回来了,并且喜欢他。
&ldo;咻!&rdo;一阵疾风自脸颊划过,白成风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同时也被身旁白落雨狠狠一拽,落入他怀中。锋利的匕首削断了额前垂下的墨发,&ldo;铮&rdo;的一声,没入身后游廊的石柱当中。
白成风心头一怒,心想哪个王八羔子暗算小爷,正要抬眼看去,身后低沉的气压便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白皙纤长的手拂起他削断他的墨发,眼神阴沉地摩挲着他那缕墨发下的脸颊,动作轻柔,眸光却冷冽。
愣愣地看着白落雨近在咫尺的脸,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可以想象当罗言一拳打在他胸膛上时,白落雨的神情该有多恐怖了。他知道白落雨不愿见他受伤,却也不知他竟会是如此大的反应,浑似入了魔怔。
&ldo;尚清柳?你这是干什么?&rdo;为首的女子闻声回头,朝着游廊下一脸妒意的少年轻斥着。
&ldo;贱人!你又给童姥姥抓来了男宠?&rdo;少年模样清秀,年纪轻轻,与脸上的嫉妒之意格格不入。
女子轻抬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年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被她隔空扇了一巴掌!
&ldo;放肆!别以为童姥姥尚且还宠着你就胡作非为。有些人你惹不起就最好安分一些,童姥姥之所以留着你,你不知道原因吗?&rdo;
被女子劈头盖脸一阵说教,少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ldo;若不是你隔三差五地往府里塞人,童姥姥会冷落我吗?&rdo;
白成风刻意错开与白落雨相视的眼神,又听此少年对一个……姥姥?如此情有独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脸上被白落雨轻抚的地方有些□□,他忍住想伸手去挠的冲动,白落雨却在此时移开的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将石柱上的匕首轻松取下来,白成风心道不妙,还未来得及阻止,匕首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少年袭去。
&ldo;啊!&rdo;一阵哀嚎,白成风便瞧见少年捂着手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疼得直冒冷汗。再去看他的手,那把两尺长的匕首已经完全穿透了他的手肘,血都被匕首堵住了,竟是一滴都没落下来!
&ldo;兄长!&rdo;白成风惊呼一声。
&ldo;他妄图伤你,我废他一只手不为过。&rdo;白落雨神情冷漠,像一只无情的裁决者。
闻言,白成风顺着少年受伤的那只手臂看上去,果不其然,剑袖中应该凸起的地方已经凹陷下去了。
&ldo;可他并未伤到我。&rdo;白成风叹息一声。
白落雨弯腰捡起脚边的碎发,呈到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他:这就是。
&ldo;只是头发而已!&rdo;
&ldo;身体发肤,受之父母。&rdo;说得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白成风无言以对。
月姑姑复杂地看着两人,自然将两人的对话悉数收进耳里,不过眼下还是先看看将尚清柳的伤势。于是唤身后的婢女去看看他,婢女恭敬地点点头,踩着小步子走过去,蹲下身抬了抬他受伤的右臂,少年闷声一哼,双眸充血,死死地盯着正与白成风对峙的白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