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金嫣然离开,白怀玉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些压抑不住的欢喜雀跃。
是不是之前自己提亲提的太突然,所以嫣然才会觉得不高兴才会悔婚,是不是自己从朋友做起还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白怀玉嘴角的弧度勾了勾,眼睛一转,却看到自己脚边落了一方帕子,稍稍一愣,弯腰拾起,只见帕子的右下角绣了一个小小的嫣字。
白怀玉略愣了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如珍似宝地想将帕子揣进怀里,又觉得不好,犹豫再三,到了前门差门房的人叫出了金嫣然身边的丫鬟梅兰,“你家小姐的帕子落在了后门那里……”
梅兰眼都没抬,也没有去接白怀玉递过来的帕子,正色道,“我家小姐可不是随随便便丢帕子的,要么是不要的要么是白公子认错了,白公子还是请回吧!”
梅兰说完就转身离去,白怀玉愣了会儿神,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地摇摇摆摆地离开了。
而此时在金府里面的金嫣然,正望着自己榻上遍体鳞伤的女子出神。
那女子脸上已经没一处地方是完好的了,一块疤接一块疤重叠着,狰狞恐怖,手脚上也是,烫伤,烧伤,割伤,遍身都是。
“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一个可怜虫?”金嫣然眉心微皱,似是怜悯般道,“说穿了,你又做错了些什么呢?”
那女子身体忍不住一抖,却没有起身。
“你还在装吗?装疯、装傻,还装睡?这样他们就会饶过你不成?”
那女子身子又颤了颤才半立起上半身,回过脸来,一张恐怖的脸就这么大咧咧正对着金嫣然,嗓子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般沙哑可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这样了,你也要落井下石不成?!”
金嫣然丝毫不惧那张可怕的脸,微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才好心将你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而已,你难道不感激我吗?顾天兰?”
如果此时顾宛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被她送进丽人阁的顾天兰。
“感激?!”顾天兰冷笑一声,阴沉沉的语气配上沙哑难听的声音更加让人毛骨悚然,“你与顾宛是一丘之貉,还让我感激?!”
金嫣然摇头笑道,“你说的这个可不是事实。之前你与他们东顾姐妹发生的事情我可是丝毫不知情的,我也下不了那个狠心,将一个俏美人儿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啊!”
顾天兰狐疑地打量金嫣然一眼,“你如今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顾宛还嫌不够,还要连同你设计陷害我不成?!”
金嫣然摇摇头,走上前来,按下顾天兰的肩,微笑道,“妹妹多想了不是?我是同情妹妹,宛宛做的过了,怎么说也不能将一个清白的女子送到那种地方才是。”
顾天兰眼睛闪闪,顿了下突然笑开,“我之前听坊间的人说你与白家的婚约毁了,莫不是与顾宛有关,你记恨在心?!”
金嫣然脸色一变,顾天兰了然地冷笑,“我虽然现在人为鱼肉,却不是谁都可以利用的!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顾天兰吗?想让我给你做刀剑,想得倒是美!”
金嫣然后退两步,勾勾指甲,“你当真与以前不同了,脑子也多了。”
顾天兰冷笑,“金小姐才是让我刮目相看,昔日温声细语的美人儿如今竟也起了害人的心思。”
金嫣然无所谓地挑挑眉头,“谁让造化弄人呢!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得做些事情。”
“我倒是很好奇,顾宛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她?!”
金嫣然眸色突然变得凌厉,冷声道,“我如今能救你出来,也能送你回去,或是用一千种法子让你比在丽人阁的时候过得还要苦,你最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顾天兰也不甘示弱,“我从来没有说我要听你的安排!”
话语刚落,喉咙突然被狠狠扼住,顾天兰一张原本就狰狞不堪的脸变得更加让人惊惧,只见一个黑衣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顾天兰身后,扼住了顾天兰的喉咙,将人提了起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