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手中力度用了多大,她根本不知道。
她无意伤他,却绝对不能让他伤张硕。
伸手接过茶水,她牵了牵唇角:“他差点杀了你,你还担心他!”
“他那个时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是皇上的旨意,他又岂能不从?”
张硕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水呷了一口,眉目忧愁,“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那也是他自找的!”夜离嘴上冷哼着,却只觉得,本就如同塞了棉花的一颗心,更是如同千斤大山压在了上面。
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想再去想这么一个让她呼吸都觉得疼痛的问题,她看向桌案上轻晃的面具,抬眼看向张硕:“没想到是你!”
张硕似乎还沉浸在凤影墨的
tang那件事上,眉头紧锁,眼神飘渺,骤闻她这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什么?”
“你以前为何不跟我说?”夜离又再次问向他。
张硕不解:“说什么?”
“说你是张硕啊!”
张硕就更加疑惑了。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是张硕?”
“我不知道,”夜离无奈地摇摇头,原来这个男人竟然以为她一直知道。
“若不是这一次你用了自己的原声,我依旧不知道。”
“原声?”张硕终于发现不对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不对。
“什么原声?我几时在你面前用的不是原声吗?”
“这次之前,你在我面前用的都不是原声,说实在的,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从未往你身上想过,可见,你藏得有多深。”
张硕一头雾水,放下手中杯盏。
“等等,你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呢?”
夜离也觉得哪里不对了。
“砰”的一声将手中杯盏放在桌案上,她一把拿起张硕放在桌案上的青铜面具。
面具的细节入眼,夜离脸色一变。
不是。
这并不是三爷一直戴的那枚。
虽然很像,真的很像,以致于在夜里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她没有看出来。
现在一看,才发现不是。
她中蜈蚣毒的那次她在昏迷,没有看清,可是上次,她却看得仔细。
这枚绝对不是那枚,她肯定。
所以,其实,张硕不是三爷?
他不是三爷?
夜离懵了。
千百个念头从脑中一晃而过,她皱眉细细想。
的确,他的确不可能是三爷。
若他是三爷,她中蜈蚣毒的那次,他就没必要将她带去医馆,还威逼那个大夫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