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那个自始至终一动未动,也一声未吭的‘女’人。
“夜离……”
较最初带着愠怒的那一声,此次唯有颤抖。
末了,又猛地抬起头,大喊一声:“张硕!”
张硕吓了一跳。
心中疑‘惑’,这个男人没有回头,都没看过他,怎么就知道他回来了?
抿‘唇’看了看帝王,又看了看巧黛,张硕拾步走过去。
众人都以为凤影墨是喊张硕前去帮夜离诊治,帝王和霓灵也是这样认为。
谁知道,张硕还未近前,凤影墨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并扬手一指,直直指向那个被他用内力掼撞在营帐帐柱子上,刚踉跄爬起的墨袍铜面的男人。
“别让那个男人跑了,他的帐,等会儿我要亲自跟他算,若夜离母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他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人!”
声音不大,却狠戾如刀,杀气腾腾,听得在场的所有人浑身一颤。
帝王更紧地抿起了薄‘唇’。
张硕愣了愣,朝黑衣人走过去。
全场声息全无,一时静得可怕。
不让端王看,如今又不让张硕看,反而让张硕来替他看人,这是真要救人吗?
就在众人心生疑‘惑’之际,忽见凤影墨身形一矮,是他抱着怀中‘女’子席地坐了下去。
然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他从袖中掏出几株草‘药’。
大家一怔。
端王同样眸光一敛,他懂医,又离得近,所以一眼就将那草‘药’认了出来。
是保胎‘药’。
且是最好的保胎‘药’,夜离给他的那几种‘药’里还没有这个,因为此‘药’非常稀少,很难找。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哪里竟然给‘弄’到了。
凤影墨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的事,连草‘药’上面的尘土泥浆都顾不上擦掉,就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咀嚼。
一边咀嚼,一边垂目看着怀中的‘女’人。
‘女’人同样在看着他,又或者没有,只虚弱地半眯着眸子对着他的方向。
或许痛到了极致,就不知道痛了。
除了面‘色’苍白,她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一丝痛苦,很平静,很淡然。
可越是这样,越是看得凤影墨
心口一颤。
他俯下身,用自己的‘唇’轻轻蹭开‘女’人的‘唇’齿,将嘴里咀嚼好的草‘药’一点一点哺进‘女’人的口中。
草‘药’腥苦,他浑然不觉。
却只觉‘女’子‘唇’瓣上的凉意,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