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凛冽的风如同镰刀刮在谢拾脸上,带着刺痛的热度,他眼睛几乎睁不开,沈旬的马被抓的狠了,受了惊吓,完全不受人控制,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谢拾根本跟不上,两个人逐渐拉开距离。
沈旬很明显是新手,趴在在马背上,上下颠簸,摇摇欲坠,但他力气大得惊人,死死勒住缰绳,受了惊吓的马速度终于从火箭稍稍降到了飞机。
谢拾盯着前方白色的背影,咬了咬牙,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飞快地奔出去,逐渐与沈旬之间的距离拉近。
沈旬的马朝着一旁的山上冲过去,谢拾也跟着拐了个弯,骑马飞奔过去。
沈旬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仓促地大声喊道:“别跟过来!”
他的声音被飞速滑动的气流阻断得支离破碎。
谢拾根本不管他在喊什么,脸被冷风吹得生疼,眼睛却依旧牢牢盯着他的背影,生怕跟丢了,两匹马的距离终于越来越近。
两匹马交错的那一刹那,谢拾猛然侧过身去,伸手抓住沈旬的肩头。冰凉的手指碰上温热的触感,电光火石之间,谢拾扑住沈旬,拼尽全力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一齐从马上掉下来。
“你疯了!”沈旬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气得大吼。
两个人掉下马,谢拾后背还被马后蹄踹了一脚,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冲力下从山坡上直直滚下去,好在地上铺满了松软的雪,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沈旬吃了满嘴的雪,简直凉到了骨子里,两个人滚到平地上停下来,谢拾却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沉重的鼻息扑在沈旬脖颈旁边,沈旬刹那间慌了手脚。
“喂,没事吧?”他推了推谢拾。
谢拾依旧一动不动。
沈旬的心瞬间失跳几拍,他呼吸急促起来,摸了摸谢拾的脸,有点凉。
沈旬七手八脚地想把身上的谢拾扶起来,谢拾却突然闷笑起来,一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自己坐起来。
“你……!”像是灵魂终于归了位,沈旬发狂跳动的心脏终于平息,他松了一口气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装什么死!”
谢拾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道:“背被踢了一脚,好疼,起不来。”
沈旬恶狠狠道:“疼死算了!”嘴里这样说,他还是黑着脸问:“被马蹄踢了?”
谢拾将外套脱下,掀开里面的衣襟,给沈旬看,他的后背白皙,靠近腰的部位青紫了一大片,十分突兀,显然是被踢得很了。
沈旬兀自挣扎半天,还是伸出了手,他左手摸到谢拾的背,忽然又缩了回来,在自己衣领里暖了暖,确定没有那么冰凉,才伸过去替谢拾揉开了淤血。
沈旬右手在接那道鞭子时,被抽出一道红痕,微微破皮泛出了血。谢拾蹙眉看着,扯下自己的领带,替他简单包扎了下。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没有提罪魁祸首方臭狗,但同时在心里暗暗道,回去后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
“丑死了……你们剧组造型师品位是和方柏树一个档次的吗?男二号居然用这种难看的紫色。”沈旬扯了扯手上的领带,有些不自在地扭扭手腕。
谢拾拉过他的手,绕了几圈,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反了!”沈旬蹙眉,嫌弃道:“一边长一边短,你会系鞋带吗?”
谢拾笑着对他挑挑眉:“youcanyouup!”
沈旬:“……”
沈旬站起来,手心朝上,朝谢拾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