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三张桌子,穿蓝色衣裙的。」
他看着贾姬瞅着他太太。
「她很小巧。」
「是的。」
「你想和她谈话吗?」
「可以等等再说。」这时贾姬又看着他了,他说,「昨天晚上我给你打了电话。」
「我知道,我听到你留下的录音了。雷想吃晚饭,我便谈谈我们正在商量的刺。他就是这么称呼的,刺。他对我很好,」贾姬说,这时把双臂放到桌上,往前趴着。「我不由得想,他是不是为他自己才对那笔钱感兴趣。」
「因为他对你好吗?」
「支持我提出的建议。」
「他有过什么暗示吗?」
「没有。」
「那你怎么会认为他可能想自己捞那笔钱呢?」
「有一次我认识了一个有毒瘾的警察,」贾姬说:「他告诉我,在一次突击行动中,『有一整包东西始终没有送到警察局。』这是他的原话。」
「你认识一些很有趣的人。」麦克斯说。
「我信他的话,因为后来他受到停职的处分,并且被迫退休了。」
「尼科莱给你讲过这类故事吗?」
她摇了摇头。「他竭力表现得很冷漠。」
「他没什么恶意。他是个年轻人,当警察觉得很开心。他也许会抄点近路得到一个证据‐‐我听人这么说起过‐‐但我看不出他会带着那笔钱远走高飞,这是显而易见的。」
她说:「你呢,麦克斯,要是你有这机会呢?」
「如果我处在尼科莱的位置上?」
她本来可能指的是这个,但变了主意,摇了摇头说。「不,我是说你,就是现在。不是说如果你是什么别人。」
「如果我看到一条出路,可以拿走装满钱的购物袋,我会不会利用这机会?」
她说:「你知道钱是从哪儿来的。不是什么人一辈子省下来的。甚至丢了都没人找。」
她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她一本正经。
「我可能受到诱惑,」麦克斯说:「尤其是现在,因为我已经洗手不干保释人的差事了。」
这话一出口就堵住了她提更多的问题。「我还会对我已经保释但还没到期的人负责,但我不再写新的保释书了。」
她往后靠着,放松着。「为什么呢?」
「我干腻了。……我和我代表的保险公司闹得很僵。唯一的出路是洗手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