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声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宴会现场,上了车,片刻后似乎突然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神经,陈远声全身如过电般地抖动了一下,接着他迅速地从车子的储物盒中翻找出一个模样十分陈旧的手机,正要拨打电话,抬头却见几辆亮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停靠在酒店门口,陈远声略一思忖,这才放下手机,发动车子,迅速向着陵洲市郊外开去。
陵洲市市郊
陈远声将车子停在路边的树下,拿着那只旧式手机下了车,他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嘟嘟嘟,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光之时,终于啪嗒一声,有人接通了电话。
“陈先生,不是说好事情结束之前我们不联系的吗?”那声音竟和宴会上绑匪的声音一般无二。
呼哧,呼哧,陈远声重重地喘了几声粗气,沙哑着嗓音道:“我问你们,为什么姓纪的毫发无伤?还有我母亲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面对如此的诘问,对方却似乎毫不在意陈远声的怒火,甚至连应付他一下的场面话都懒得说,十分直白地回道:“不好意思陈先生,当时灯光昏暗,方女士又和目标穿得一模一样,手下人一时绑错了,但也不能就此将人放回去,所以只好委屈方女士在我们这里待几天了。”
“什么!你们,无耻!”陈远声气得几乎要目眦尽裂。
“我们无耻?!哈哈哈…陈先生您可真幽默!我们要是无耻,那您这个幕后策划者又是什么货色呢?”
“你们…快把我母亲放了!姓纪的可以再找机会对付,先把眼下的事情平了再说!钱少不了你们的!”陈远声对着电话,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陈先生,现在陵洲的警方已经出动了,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平了的。”对方的声音仿佛毒蛇冰凉的芯子舔舐着陈远声的耳膜。
“怎么着,你们还想真得绑架我母亲不成!”
“哈哈哈,陈先生别着急呀,你不就是想对付纪绾吗,不用再找别的机会,眼下不就是大好时机吗?放心,我们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会将事情办妥的!”
“你们想怎么办…喂喂喂…”
嘟嘟嘟,对方将电话挂断了,陈远声愣愣地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只觉得一颗心都落进了冰窖之中。
另一边,陵洲市郊靠近海岸线的某个废弃工厂内,艾伦挂断电话,冷哼一声,拿起手边的一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啃了起来。
亚当走进来,看了他一眼问道:“姓陈的兴师问罪来了?”
艾伦点点头,冷笑一声:“姓陈的算什么,倒是梅尔斯那边,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出任务失败的消息了?”
亚当沉吟片刻道:“去吧,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梅尔斯在我们身边一直有眼线,就让那个眼线替我们传递这个消息吧,记得戏做得真一些。还有绑来的那个女人别弄死了,现在留着还有用。”
艾伦几口啃完了手中的苹果,将果核随手一丢道:“大哥放心!我有分寸!”说罢便低头大步走了出去。
翌日陵洲天悦集团
纪绾和林筱白到的时候,李肱已经和靳海臣将昨晚晚宴上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因为林筱白的关系,李肱和纪绾、靳海臣并不陌生,他本来在办案中也是直来直去的脾气,见人已到齐,当下也不多做寒暄,便直奔主题。
“纪小姐,想必您也知道昨晚的慈善晚宴上有宾客遭到绑架,既然诸位当时都在场,警方自然要循例问问当晚的情况。”
纪绾点点头:“李警官,请问吧。”
李肱也不客气,立刻转头示意他身旁的同事开始记录“昨晚宴会中曾有一段时间灯光全部熄灭了,据靳先生说,这段时间你们两人曾经短暂分开过,请问纪小姐你当时人在哪里?”
“我在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室,筱白和我在一起。”
“不错,我可以证明。”林筱白立刻补充道。
李肱看了自己师妹一眼,并没有多做评价接着问道:“灯光突然熄灭,正常来说您不是应该呆在自己未婚夫身边吗?为什么会去一旁的休息室?”
纪绾没有立刻回答,李肱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纪小姐,请你如实的回答我。”
“因为之前爆炸案的事,我担心有人对我们夫妇不利。”
李肱不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神在纪绾和靳海臣身上来回打量了几轮,心道:担心有人对你们不利,你也不能丢下未婚夫自己先躲起来啊?这难道就是俗话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他不由地瞟了一眼靳海臣的脸色,发现对方面色如常并未见丝毫愠色,李肱不禁内心感叹:果然是豪门世家,都不是一般人!这要是传出去,那真是好大一个瓜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晚纪小姐的着装在选择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考虑,或者之前有没有人给过你什么搭配建议?”
李肱这个问题着实问得纪绾一头雾水,但她仍是认真地思忖了片刻才道:“没有,这次慈善晚宴我本是不想参加的,但靳氏是最重要的嘉宾,因此我才陪未婚夫前往,所以当晚的装扮算是临时起意,也没有人刻意指导。”她停了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才又尴尬地笑笑道:“结果在宴会上还和人撞了衫。”
纪绾只是随口一说,李肱却来了兴趣:“撞衫?和谁撞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