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否认,显得心虚。”奚琲湛气定神闲。
“就算我是苏盛锦你要怎么样?”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谁也别想让她回到以前桎梏的生活。
“想想和谈的条件吧,如果以你来换,朕什么都答应。”
奚琲湛笃定的好像她会答应似的。
“没得谈。玉宁不是我的,拿玉宁威胁我没用。”
奚琲湛还是笑眯眯的拈着小胡子,安慰阿无似的说道:“你会答应的,一定会的,这买卖你只赚不赔,朕要是你,现在就答应了。好好休息吧,别把条件想太多,朕可没那么多耐心。”
看着他迈着八字步离开,阿无气结,她就知道奚琲湛这个人难缠,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招,却没料到这么快,快得她连编的名字都差点忘了。
阿无后悔了,她干嘛要听话的上京来和谈,玉宁又不是她的,管它被哪边夺去统治管她什么事?她一个人悄悄跑了不就是?
况且,就算她来了,凭什么要用自己来换?
奚琲湛提的这是什么狗屁条件!
他凭什么那么笃定她就是苏盛锦!连她曾经的丈夫都那么犹疑不决,凭什么他敢这么笃定!
锦园的夜晚极美,廊下竹编的灯笼糊着湖绿的纱,一片柔和,宫女端上极品紫笋茶,泡在紫竹杯中,茶香竹香混在一处,沁人心脾,窗外有蛐蛐的叫偶尔还有几声蛙鸣,在这样宁静祥和的氛围中,阿无毫无防备沉睡过去,日上三竿才醒来,普兰像小青蛙一样趴着的姿势还酣睡着,枕上一点点口水印记,可见睡得极香甜。
阿无有些懊恼的起身,若是被偃人知道,还不要说玉宁之所以败北是因为懒惰?
更懊恼的是,卧室外头,一个绿衣小太监来传奚琲湛旨意:午后,德政殿,议和。
完全是速战速决的架势,阿无坐下,喝了壶茶压抑狂跳的心,哪有把皇帝当得这么嚣张跋扈的?
换上玉宁服饰,嘱咐宫女太监照顾好普兰,阿无准备前往皇宫,以一种慷慨就义的态度。
没想到,奚琲湛派来迎接她的官员是苏瑜。
“城主有请。”苏瑜面有忧色。
阿无越过他直直向门口走去,苏瑜跟在后面,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还是开口问:“城主可考虑清楚了?”
“苏大人何意?”阿无没有停步。
“皇上并不是好说话的人,恐怕和谈的条件会很苛刻。”苏瑜斟酌着用词,他虽然知道奚琲湛对自己妹妹一直没有心死,可昨晚奚琲湛吩咐他去准备大婚事宜的时候他还是几乎绝倒。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皇帝一向都喜欢便宜占尽恨不得把人敲骨吸髓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
“那你问我干什么!”
苏瑜无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沟通。
庄严肃穆的皇宫,人偶般的侍臣——确实是人偶般。
大大的殿,她和奚琲湛南北对坐,上百个大臣默不作声分立两侧,若不是眼珠还偶尔错一下,真像庙里泥塑的罗汉像。
奚琲湛说,城主是一人赴约,朕不能让天下人说朕以多欺少,所以,谈判的人只有朕和城主你,敢有插嘴者,立斩。
他当然不希望有人插嘴,阿无不跟他客套:“说条件吧。”
奚琲湛正襟危坐,声音顿挫说道:“纵观历史,西域与中原历来有联姻的习俗,远说,汉时,细君公主乌孙公主远嫁西域,维护了边疆几十年的安定,近看,大唐文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