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召了陵容伴驾,说是伴驾,皇帝也不忍心让陵容这个有孕之人站着一直磨墨,不过是后宫糟心事太多,看着陵容在身边难得舒心。
皇帝批着折子,突然发问,“柔儿,昨个晚上,华妃闯了你的宫中,朕并未做出处罚,你可怨朕?”
昨夜苏培盛去查前些天丽嫔一事,这一查不要紧,查完后,才发觉丽嫔原来是替死鬼,是华妃才是这件事的背后指使者,西北战事吃紧,是万万不可动华妃的,只得先委屈陵容了。
至于沈答应一事也查到一丝眉目,据闲月阁宫人所言,沈答应和刘畚本是老乡,可刘畚根本不是济州人,只能把刘畚捉拿归案才好判断。
皇帝原以为沈答应是个稳重聪明的,但忘了欲速则不达,太急于求成了,连这么简单的陷阱,不知辨别,就往下跳。
“皇上有皇上的难处,昨日皇上已经维护嫔妾至此,再说怨岂不是时嫔妾不懂事了。”陵容应道。
皇帝听见陵容的话,欣慰一笑。
“皇上,莞贵人在外头求见。”苏培盛叩了叩门,进来禀报。
见皇帝没有回话,陵容也不想去碰皇帝的霉头,苏培盛以为是皇帝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气氛实在是尴尬,陵容忍不住出声:“皇上,现在日头大,莞贵人在外头该晒坏了。”
“就说我有政事要忙,没空见她,莞贵人若执意要等,就让她等着。”皇帝想起陵容的话,“再去给莞贵人拿上把伞。”
苏培盛:“嗻,奴才这就去。”
“莞贵人不如柔儿懂朕心意,总是千方百计去提沈答应一事,可莞贵人手上也没有证据,让朕怎么去信任她?靠她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吗?”皇帝靠在椅子上,有种无力感。
陵容从后面靠过去,把护甲一个个卸下,轻轻按摩着皇帝的头部,“往这里按按。”
一刻后皇帝睁开眼,握住陵容的手,“回宫吧,快到你喝药的时候了。”
陵容从腰间把香包取下放在皇帝面前,“嫔妾去请教了许医师,用了迷迭香、苦丁茶、薄荷、苍术晒干后混合打磨成细粉,有化浊气,醒神的功效,嫔妾也想为皇上分忧,特地做了这个香囊。”
皇帝:“辛苦柔儿了。”
皇帝看着陵容离去的背影,心中暖暖的,自从他开始重用年羹尧后,他的后宫也跟着乱了起来,陵容不争不抢,性子温柔,处处依恋着他,体谅着他,甚至还有了他的孩子,皇帝的嘴角不自主往上扬了扬。
莞贵人长的虽然像纯元,但这性子还要多多磨练,他虽然欣赏莞贵人的清高和傲气,但总是太过意气用事,明明知道他的为难,却不肯让步。
陵容出去时,甄嬛还在太阳底下等着,甄嬛看到她倒是大为吃惊,以往她不在意的答应现在倒是平起平坐了,还是个犯了事的县丞之女。
陵容原本不想与甄嬛有过多交集,匆匆走过时甄嬛叫住了她,“柔贵人,眉姐姐待你不薄,你为何忘恩负义,依你的荣宠,怎么不帮眉姐姐求情?”
陵容忍不住想笑,为了立住重情重义这个人设,这次她做的可是仁至义尽,怎么在甄嬛嘴里就成了忘恩负义?
更何况交好就要求情?这句话难免太过牵强。
“莞贵人何出此言?我与眉姐姐虽不像贵人般交好,但也亲近,眉姐姐被诬陷我也心急如焚,差人给眉姐姐父亲寄了信去追查刘畚,也使些银子让闲月阁的侍卫好好照顾姐姐,刚刚在屋内,嫔妾也在说这件事。”陵容攥紧了帕子,盯着甄嬛。
一听此话,甄嬛立刻赔笑道:“是我误会妹妹了,是姐姐的不是了,那皇上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