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细细查看。
指挥使立在一旁说:“这是在张大人书房的暗格中查出来的。同时查获的还有一箱黄金、一箱珠宝与五箱白银。”
张安出生市井,即使这次被皇帝重赏,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贵重之物。
指挥使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张安身上。
张安心神一颤,仍想辩解,但龟裂的唇颤抖半天,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几位大学士再次将字帖与信件对照,很快得出结论:“陛下,信中字迹就是根据这本字帖临摹而成,几乎一模一样。”
乔太傅将信件中的字与字帖中的同一字重合放在一起,对着烛光,这两字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不同,神情激动,“信件中所有的字都能在这本字帖中找到。臣之前还困惑为什么信中有些语句词不达意,看来是原想用的字无处仿写所致。”
张安颤抖着说:“不……我家没有这种东西……”
“张大人是说我诬陷你吗?”指挥使冷着脸问,“陛下,此乃臣与同僚亲自从张大人府中搜出,臣愿以性命担保。”
张安哑口无言。
锦衣卫是皇帝的刀,也是皇帝的眼,东西是指挥使宗含亲自搜出来的,他即使狡辩也没用。
“谁指使你陷害我爹爹?”唐晓慕问。
张安下意识想转头望向谁,可突然意识到什么,又生生忍住,咬牙道:“我没有诬陷,我说的就是事实,这些信是真的。”
唐晓慕气他不识好歹:“你以为你咬死不说,指使你的人就会救你出去吗?不可能的。我大婚当晚就差点被杀,杀手连着在宣王府外埋伏了好几日,他们连我都不放过,怎么会放过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你?你现在说出来,我们将幕后之人抓住,你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殿内响起议论声。
太后明知故问:“大婚之时的刺客,不是一名听信谗言后的百姓吗?”
“晚上另外有杀手埋伏在王府外,被侍卫发现后双方动起手来,死了两个,抓了一个。”唐晓慕故意捏造有杀手被活捉,观察在场诸人的表情。
大人们神色各异,但看不出谁表现得格外不同。
太后配合地低声哭诉:“哀家可怜的慕慕……张安,你快说是谁指使你?”
张安内心痛苦挣扎。
他已经得罪了唐家,唐家不会放过他。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兴许那位大人还会帮他。
他咬牙道:“没人指使,信是真的,唐元明就是通敌!”
“我爹没通敌!既然没人指使,那之前的杀手是你派的吗?”唐晓慕问。
张安没出声。
唐晓慕算他默认了:“那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杀手来杀我和唐家妇孺了吧?毕竟罪魁祸首张大人都伏法了。”
张安冷哼:“你不用把罪名都套到我头上,谁知道你说的杀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