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慕扶着季修睿起身,铃兰麻利地把床上的被褥换成自家的,抱着原来的被褥出去。
瞧着秋梨把唐晓慕房里用的脸盆、毛巾等物全部都搬了过来,唐晓慕不得不夸一句这丫头心细如发。
除了房子小一些,她仿佛还和季修睿住在家里。
这间民居是侍卫用二十两租下来的,主人拿了银子后,欢天喜地地搬去了村尾的亲戚家,将整个院子都让给了他们。
唐晓慕与季修睿睡在主卧,秋梨、铃兰睡在外间,青竹和侍卫们轮班,一半人休息,一半人守夜。
他们在院内生了篝火,无论是说话还是行走都很轻,生怕打扰到屋内的季修睿。
唐晓慕累了一天,晚间感觉肚子有些凉凉的,隐隐作痛,怀疑可能是受寒了。
她不想再病倒,早早钻进被窝中。
自家的棉被让唐晓慕感到安心,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被季修睿病发给吓到了,唐晓慕觉得比平时还要累。
她合上眼,在睡意的驱使下,进入沉眠。
……
或许人的身体状况果真与心情有关,季修睿平素怎么也睡不够,今晚睡到凌晨时分,便迷迷糊糊醒来。
他隐约觉得腿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心中感到奇怪,强迫自己睁开眼。
与在家中时一样,唐晓慕钻进了他怀中。但令季修睿意外的是,唐晓慕的身子不像以往那样温暖,反而跟他一样冰冰凉凉。
唐晓慕一贯睡得沉,这次却不太踏实,发出浅浅的呓语,像是有些难受。
季修睿担心她和上次一样发烧,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前额与她的身子一样冰凉,没有发烧,却让季修睿觉得不安。
正在这时,季修睿先前感觉到湿意的腿上蓦然被一阵温热的液体淌过。
那是唐晓慕夹着他腿的地方。
意识到这件事,季修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唐晓慕尿床了?
季修睿赶忙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丢出脑海,推测会不会是别的情况。
可他实在是想不出。
这个认知让季修睿太过惊骇,以致于他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唐晓慕。
这丫头要是知道自己尿床,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他身上的狼藉能趁着她醒来前弄干净,可她自己身上肯定也有痕迹,这可瞒不过她。
季修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等天亮就自己干了?
干了还会不会有痕迹?
他要是假装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能让唐晓慕的心里好受一点?
季修睿脑海中思绪万千,上次这么动脑子,还是他将左相拉下马的时候。
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在不惊动唐晓慕的情况下,帮她完美遮掩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