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怕他把这笔账算不在自己头上,立刻喊:“我们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太后说要更衣,但去了净室人就不见了。”
太后一向是有主意的人,如今这般对峙,他们显然留着太后的性命更有用。
唐泽旭推断皇后,低声吩咐身旁的人:“你让伯父去章台殿的净室找找。”
手下应声离去。
太子见他铁了心要跟季修睿坐一条船,咬牙道:“唐泽旭,本宫才是皇室正统,是陛下亲封的太子。你唐家满门忠烈,你确定要保季修睿一个乱臣贼子?”
“我乱臣贼子?”季修睿嗤笑的声音从太子身后传来,他单手持刀,缓缓朝太子走来。
寂静的宫道中只剩下他沉稳的脚步声。
太子被前后包围,心神微颤。
可他很快就稳住心绪,厉声道:“你若不是乱臣贼子,怎会带兵杀入皇宫?别忘了,父皇没废太子,我便还是储君!”
“你挟持陛下,我进宫勤王。”季修睿冷冷道,脚步不停,正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皇后心底害怕,可她知道没有退路,慌忙之下拔下头上金簪,将锋利的一端对向皇帝咽喉,冲季修睿怒斥:“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杀了他,你们还有活路吗?”季修睿问。
皇后动作一僵。
一路厮杀,跟随太子退到这里的人不多了。而季修睿那边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今日他们恐怕插翅难飞。
太子心底忽地生出一股无力感。
没想到他机关算尽,最后却还是低估了季修睿的能力。
望着此刻面色苍白却能握刀杀敌的季修睿,太子感到疑惑:“你到底有没有中毒?”
“中了。”季修睿说。
“那现在毒解了?”太子狐疑地问。
“没有。”
皇帝眼中才亮起的光芒一下子暗淡。
太子想不明白:“太医都说你活不过一个月,为何你现在还能提刀?”
“再不提刀,我就要死了。”季修睿说话间已经走到距离太子一丈开外的距离。
太子讨厌这样的压迫感:“所以你病得其实根本就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严重?你扮猪吃老虎?”
“不,我病得一直都很重,只是否极泰来,近日才好些。”季修睿实话实说。
太子知自己今日得死在这里,认命地闭上眼。睁开眼时,他已经做好决定:“都说兄弟几个里你武功最高,我一直都想领教一下。今日不如就来比一场?谁输,谁死。”
“好。”季修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