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痛意,咬牙道:&ldo;既然如此便多谢娘娘了。&rdo;
聂世清朝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去了不过一会子便领了一个中年男子进来,唐瑜并不认得。不过太医院的太医众多,唐瑜亦不是个个都认得因而并没有在意。
&ldo;烦请大人伸手。&rdo;
唐瑜坦然伸出左手,那人细细切过脉,低头沉思了片刻,方沉吟道:&ldo;可否请大人解开衣衫以便查看伤势。&rdo;说着望了望聂世清,补充道:&ldo;娘娘请退至屏风后。&rdo;
此话一出,聂世清正要往屏风后走去,唐瑜婉言拒绝了:&ldo;这是在娘娘的寝宫,我一外臣宽衣解带多有不便,大人还是开个方子给我便是了。&rdo;
那人听罢朝着聂世清看了看,后者笑道:&ldo;既然唐大人有所不便,你也不必强人所难,开个方子便是。&rdo;
聂世清又向着唐瑜道:&ldo;看来今日是不便作画了,唐大人先行回去将养着。&rdo;
太医开了方子,不过是些除烫得膏药,又开了一剂药,唐瑜跟着宫女前去御药局领药,领罢就自行离去了,可不知怎么的,心头总有一种怪异,说不明,道不清。
清荷殿
&ldo;怎么样?&rdo;
聂世清高坐在上首,以手撑额,眼神凌厉,竟丝毫无方才的柔弱之感。
&ldo;太医&rdo;拱手道:&ldo;小人……小人也说不准,只不过这位唐大人的脉相似乎与一般男子有所不同,倒像是……&rdo;他支吾着不肯说,聂世清厉言问道:&ldo;像什么?&rdo;
&ldo;倒像是女人的脉相!&rdo;
&ldo;荒唐!&rdo;秋菊厉声喝道,她得了聂世清的眼神,从妆台上取出一个锦囊,看着沉甸甸的,直接扔到那人怀里,道:&ldo;今日之事不得说出去,否则小心你的狗命!歇一会有人带你出宫去,走吧。&rdo;
那人得了好处立马眉开眼笑,连忙磕头道:&ldo;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小人必定守口如瓶。&rdo;
待那人一走,秋菊弯身问:&ldo;娘娘,他说的似乎不无道理。&rdo;
若是男子,唐瑜何必扭扭捏捏不肯宽衣?
况且,观其面相,确实是一派女相。
&ldo;砰!&rdo;聂世清扫过桌子,茶杯盏落地,一切的假象也落地。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精准的,原来一切的宠爱终不过是为了另一个人,她抬手抚上自己脸,清秀俊丽,却远不如兰妃那样的惊艳,而赵元晋的爱意,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早该想到的。
&ldo;我早该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rdo;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还好,从一开始她想要的也不是帝王的情。
&ldo;谁若挡在我前面,我便要谁死。&rdo;她眸光狠厉,那里透露出的决绝和阴毒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唐瑜归了家,锦越问道:&ldo;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rdo;
她已是极虚弱的了,唇齿苍白,锦越连忙扶过她问:&ldo;怎么额头这么烫?&rdo;约莫是发烧了,唐瑜握住锦越的手问:&ldo;爹娘在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