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还不错,可上午办公室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白静有些烦躁,却又不好发作出来。好不容易忍到了中午,心想大家都该休息了吧,没想到偏偏和她唱反调,电话响得更勤了些,几乎都是刚挂断外面又打了进来。她极度郁闷中并自言自语骂出声来:“都得神经病了吧?”
“说谁呢?”吴耀辉从里间出来刚好听见白静的骂声不禁盯着她问。
“没,我在说我自己。”白静搪塞着。
白静见吴耀辉走了过来,忙起身把袋子拧了出来递在他面前:“黄鹂给你的,说是自己酿的葡萄酒。”
吴耀辉双手抱在胸前看了看并不接,他来回走了两小步小声道:“麻烦你帮我还给她吧。”
白静还要说点什么,吴耀辉人影一闪就进了里屋。这时肖云提着一包东西进来。
“吃饭没?”
“还没呢?”白静懒懒地答。
“就知道你肯定又懒得去饭堂了。”
“今天还真不是。”
白静说着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朝肖云叹了口气只觉得头部一阵眩晕。
肖云见状咯咯地笑起来并提高嗓门道:“谁叫我是你姐呢,给你送吃的了。”
“嘘……”白静指了指里面,肖云吐了吐舌头轻轻挨着白静站着并打开袋子。
“哇,还有水果,够义气。”白静看了看轻轻喊道,并朝肖云竖起了她的大拇指还扮了个鬼脸,逗得肖云开怀大笑,露出一排光洁整齐的牙齿。白静突然发现肖云笑的样子挺女人味的,很是好看。她又由衷的赞美了几句,心底不由得想远了些。至此白静便肯定的认为肖云那个青梅竹马的男友简直就是无能加有眼无珠之鼠辈。肖云摇了摇白静的肩膀道:“呃,老吴不吃午饭呀?”
白静摇了摇发酸的脖子轻声道:“他刚才还出来了一下,可没有吩咐什么。”
肖云朝里面看了看轻轻噢了一声,不再说话。
“要不你去问问?表表关心呀!”白静看了肖云一眼打趣道。
肖云正要掐白静的脸,电话又响了,她右手忙缩了回去帮白静拿起话筒递了过来,白静放下筷子接过了电话,肖云便识趣地坐到沙发那边吃饭去了。
放下电话白静起身摇了摇脖子,只听骨节咯吱咯吱响,好一阵酸痛,莫非自己也得了办公室“白领”病?想到此,白静伸展着手臂,做了几个颈部运动的保健体操,感觉舒缓了些。她望向窗外,正午时分太阳很大,路上行人稀少的可怜,只有车辆来来往往的穿梭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灰白的水泥路沉默地伸向远方,远方的前面还是远方。此时,在白静的眼底马路似乎凝集着无数的忧愁,吊在她的窗口,脚下,牵扯着她敏感的心。
白静轻叹了一声并情不自禁地把这些零散的句子写在了纸上,她想等一会儿空了,再改写成诗的形式。她脑子里还大致想了一下从何处入题,又该在何处收尾。
“白静,白静”一个声音在低低叫喊,白静寻声望去黄鹂正站在左窗外向她招手。
“什么事?鹂姐。”白静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小声问道。
“也没什么事,你跟经理说了吗?”
“哎呀,不好意思上午忙死了,等会儿给你回信。”
她想趁机把黄鹂的酒还回去,看了肖云一眼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再等合时的机会了。
黄鹂听白静这么说,她在心底掂量着白静这句话,不晓得这话里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成份,踌躇了一会儿还想说些拜托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只好冲白静点点头便心事重重地走开了。白静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想着先前经理的态度,也不好再问什么,等她走远了些才顺手将左窗门关好。
肖云见白静关好窗子便起身走到窗边歪着头朝外面瞧了瞧,细声道:“呃,白静,销售冠军找你什么事儿啊?瞧她神秘兮兮的样儿。”
“哎,都是工作上的事。”白静转过身坐回座位敷衍道。
肖云听着虽然心存着怀疑,但是也不好细问。她也明白这些事儿都是敏感区,不能随便说,随便下定义。她便拖长了语调噢了一声。
电话又响起来,白静忙着讲电话,肖云瞥见白静办公台面有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便走了两步过去扯过来双手举着看了看还小声念出声来。她念完便冲着白静一个劲儿坏笑,白静很是恼火,她快速挂断电话伸出手去想夺回来,可肖云举得更高了,白静抓不着一时情急之下竟然大声嚷了起来:“死肖云,快还给我!”
吴耀辉在里面刚和老板通完电话就听见白静嚷嚷的声音,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你俩干嘛呢?这里是办公室!”
两人同时愣住了,肖云的手不由得松开,纸片飞落在沙发旁边,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傻站着。她突然为自己刚才忘乎所以的行为有些懊悔,虽然是午休时间,但是毕竟是在公司办公室嘛,人家忙工作,自己简直是无所事事太轻闲了。如果是让老板看见肯定要挨批评了。她迅速的瞥了吴耀辉一眼,紧张得额头,鼻头都冒出了汗珠,会不会从此就给他落下个不好的印象呢?那自己的努力岂不白费了?想到这些,她心里七上八下很是不安,要是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地缝钻进去就好了。她又瞥了一眼白静,见白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会不会真生气了?唉,她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两声。
吴耀辉上前捡起了那张纸片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走到靠街边的窗沿朝外面望了一会儿,转身瞟了她们一眼,他把纸片递还给白静道:“我怎么没觉得马路凝愁呢?”
一句话逗得两人相视而笑,肖云忙解释道:“我只是逗一下白静,谁知她那么认真……”见吴耀辉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肖云顿时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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