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大小姐认为奴婢傲慢无礼又不尊卑不分,可以将奴婢的所作所为告诉世子,由世子来定夺。」赵芙龄丢出这句话,意思就是,你去告状啊,看能不能告倒我,哼!
穆雅燕气得半死,心想这女人真可恶,那么爱钱,她真想把银子直接砸到这女人脸上,但府里的用度都是母亲在发落的,她想多要月钱,母亲都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她要去哪儿生银子?要她找大哥定夺?大哥总是冷冰冰的,老实说她还真有点怕他,要是他知道后不高兴地责骂她怎么办?
原本以为这事肯定办得成,没想到被打脸,穆雅燕心情可想而知是非常恶劣。
「若大小姐没什么事了,请容奴婢先行告退。」赵芙龄可不想继续和穆雅燕大眼瞪小眼,浪费时间,行完礼后,她踏了出去。
穆雅燕看到赵芙龄擅自离开,愈想愈气,捉起桌上的茶杯大力一摔,「可恶!在嚣张什么,竟爬到了我头上!」
一直都安安静静待着的采玉这时在穆雅燕耳边怂恿道:「这个赵芙龄仗着有世子爷的看重,分明没把您看在眼里,这怎么行呢,她那么尊卑不分,嚣张狂妄,也不知道以后对二老爷和二太太会不会那么不敬重,也爬到他们的头上……」
穆雅燕脸色阴沉,「我会盯着她的,她翻不出什么浪花!」
采玉微微一笑,眼波里似乎流转着什么,含着恶意。
与此同时,赵芙龄已踏出二房的院落。她轻轻吁了口气,真的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没有办法,面对不合理的事,要是为了一时安逸而忍气吞声,可是会被压榨死的。而且她也看不惯穆雅燕的态度,连问她一声愿不愿意都不肯,用命令的语气要她照办,当她是低贱的下人,瞧不起人,她才不奉陪。
只是她也怕会被报复……不管了,既然她都敢挺身反抗了,还怕什么?
赵芙龄把这忧虑抛在脑后。
过了两天,穆淮恩和二老爷、二太太、穆谨熙一起前去参加丞相的生辰宴,赵芙龄不必做饭,悠闲得很,干脆把休假日改成今天,背着包袱要回德景镇去。
在她准备离开侯府之际,却被采玉挡下了。
「你……」赵芙龄觉得莫名其妙,当她看到采玉身后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婆子时,心里闪过不安,往后退了几步,「有事吗?」
采玉面露得意,接着一喝,「大小姐有令,要将你这个小偷捉起来!」
赵芙龄一愣,「什么小偷……」见两个婆子很快地冲向她,粗鲁地捉住她,她又惊又怒地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赵芙龄被一路拖到二房院落里,押进她上次来过的那一间房,就见穆雅燕坐在一张红色软榻上,接着她的肩被婆子用力往下压。
「还不跪下!」采玉站在前头命令道。
「凭什么要我跪下!」赵芙龄毫不屈服,怒气满满的喊道。
穆雅燕见她被捉了仍是那么嚣张狂妄,咬着牙道:「赵芙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耳坠子,你这个小偷还不快跪下认罪!」
赵芙龄这才弄清楚,原来是穆雅燕掉了耳环,将她当成小偷。上次她拒绝为二房做饭,穆雅燕肯定怀恨在心……该不会是故意诬赖她偷了耳环,好借机报复她吧?
赵芙龄知道不能怕她,要是自己站得住脚,也不怕被诬陷,「敢问大小姐,你的耳坠子长什么样子?奴婢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奴婢是小偷?更何况,这屋子奴婢只在前两天进来过一次,你的耳坠子放在哪里奴婢都不知道,哪有能耐当小偷?」
赵芙龄一连串理直气壮的问话教穆雅燕听得愣住了。
采玉马上代替穆雅燕发言,「你还想装傻吗?是个青绿色的玉坠子,前几天大小姐说耳坠子在房里掉了,原本以为一下就能找到,没想到你两天前来过一趟后,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赵芙龄觉得这个推测很不合理,「耳坠子找不到,并不代表是奴婢偷的。」
「有证人,有人看到你拿着那个耳坠子把玩。」采玉扯起得意的一笑。
赵芙龄对上采玉的眼睛,见采玉一副她活该的样子,这一瞬间她明白自己被阴了。
在这样的大宅院里,害人的招数很多,随便都能安上罪名发卖,像她这种签活契的下人,一顿责罚也是逃不掉的。
赵芙龄保持着冷静,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要求道:「奴婢要和那个人对质。」
「就让你对质。」穆雅燕在采玉代替她回话的期间缓缓找回了主导权,心想她有证人,不怕赵芙龄耍花样。
证人是二房里的粗使丫阿双,看到赵芙龄,马上指证历历,说得像亲眼看到似的,「就是你没错,我前天看到你踏出二房的院落后,就拿着一个耳坠子把玩,那个耳坠子跟大小姐戴的一模一样!」
这根本就是套好招了!赵芙龄捉出漏洞,毫不客气地反问,「你说你有到我拿着耳坠子把玩,当时你距离我多远?若是距离很近,为什么我会完全没有看到你?若是很远,耳坠子那么小一只,你确定你真的有看清楚吗?」
阿双被问得说不出话。
穆雅燕见赵芙龄如此伶牙俐齿,更加厌恶,「听起来就像狡辩,看来不给点教训不成,来人,把她捉起来打个二十大板!」
赵芙龄再有胆识也吓出一身汗了,二十大板?她不死也会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