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被妇人揪着耳朵,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远处的男子,朝他挥手,示意他离开。
“啊~”
妇人又加大了力度。
“耳朵都要掉了,春丽,轻一点!”
妇人名叫张春丽,四十七岁,罗丝的继母,像所有童话故事里的继母一样,是个恶毒刻薄的女人。
唯一的差别是,张春丽比较蠢,偶尔也会被罗丝捉弄,还不自知。
罗丝一家生活在胡同里的一间复式小楼里,除了爸爸,张春丽和自己外,她还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也就是张春丽和她前夫的儿子。
十八岁,比她小两岁,叫冯哲。
“小哲,给我拿绳子把罗丝捆起来!”
张春丽一把将罗丝甩进了里屋,转身就从客厅电视柜下拿出了一个又细又软的长条,转眼看了眼一旁正打游戏的冯哲。
“听不见吗,我让你把她捆起来!”
冯哲抬眸看了眼屋里狼狈的罗丝,又继续专心在屏幕上:“你先让她把衣服换了吧。”
“对啊对啊,先让我把衣服换了~”说着快步上前,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罗丝!你给我把门打开!罗丝!”
“我换衣服呢,等我换完!”
罗丝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一边都生了绣的衣架,叹了口气,挑了件白色短袖衬衫,特地穿了条长裤,拖了好久才开门。
不等张春丽开口,她就主动手心朝上,双手伸了过去。
“嘶~”
她紧咬着牙,让自己不叫出声,心里默默跟着数,一下,两下,三下……八下,九下,十下。
终于完了。
“眼泪都不掉,看来是没打疼啊!”
张春丽酸言酸语的,拿着藤条,在自己手掌中不停上下轻点,看着她越发红肿的手掌,才满意露出了笑容。
“等你爸回来,才真正有你好受的!”阴阴的笑着走出了客厅。
罗丝赶紧跑到洗手间,将双手浸到了水里,疼痛才得已减轻不少。
一想到晚上爸爸下班,她就从心底的反感,不安。
更多的是反感。
她的父亲,罗正宏,五十一岁,年轻时仗着手里有几个钱,就托媒人娶了罗丝的母亲徐善。
后来日子一久,手里的钱也多了,心就不踏实了,开始吃喝嫖赌,人也愈发暴躁。
而张春丽,就是他当年出轨的对象之一。
罗丝的母亲实在忍受不了,就提出了离婚,本要带走女儿,但罗丝硬是被罗正宏作为离婚的条件,留了下来。
离婚没多久,他就又娶了张春丽,接着没过几年,他就输光了家底,从修车厂的老板,变成了修车厂的员工。
罗丝恨他,恨他毁了自己的家,恨他让自己与妈妈分隔两地,恨他留下自己,却又不爱自己……
“我说你,整天和那小子混在一起,怎么也不多努力一下,让他娶了你啊,他家不挺有钱吗?”
冯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拿着一个苹果在她一旁洗着,挖苦道:“实在不行,你就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想赖都不行。”
罗丝擦了擦手,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自己是坨屎,就以为全世界都是个大粪池。”
说完冷笑一声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冯哲强压着心里那股火,还是克制不住,就全然撒在了苹果上,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顿时果汁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