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君阳以沁雪侄儿的身份,跟李牧到皇宫城玩了几天。
便是言叔叔也说,君阳胆子贼大,竟是一点不怕皇帝有别的想法。
君阳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位皇帝吧,他瞧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人不是两面三刀的。
不过,虽说与李牧算是哥们儿了,君阳却不想昧着良心,说他是个好皇帝。
不行就是不行。
“纸上谈兵。”
晏闻看来气极,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为君王者,头等大事,便该吾日三省吾身,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跑过去是要去送死吗?李牧就没有想过,以大周如今的兵力,与辽国正面作战,得胜的几率有多高?”
“一旦失败要如何?当俘虏丢尽大周颜面,还是自个儿抹了脖子?到那种时候,让大周的子民去做亡国之奴吗?实在不知轻重!”
晏闻从来没在孩子面前,表现过这么激烈的情绪,这下把一双儿女都吓得张大了嘴巴。
门外有个小脑袋伸进来,瞧了半天,抬脚跑里面,拿过刚才明容扔在桌上的戒尺,双手捧到晏闻面前,“哥哥姐姐若是有错,还请爹爹责罚!”
陈谦抓都抓不住,跟进来抱怨,“这小子太坏了!”
晏闻低头看了看小儿子,神情依旧严肃,“一天到晚就玩这种把戏,可知何为兄友弟恭,看到他们受罚,你就开心了?”
本来君豪也是闹着好玩,没想到居然被自个儿爹爹骂了,小嘴一瘪,竟是要哭。
倒是君阳笑起来,一把将他扛起,又拉上陈谦,带他们出去,回过身说道:“爹爹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如让我再去一趟大周,将爹爹这些话传给李牧,让他好自为之。”
晏闻一下回过神,他这也是替故人担心。
大周如今已与他无关,有自个儿的命数,若是真要败在李牧手里,那也是上天注定。
他晏闻并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他既已立下了誓言,便也不该去那个地方。
“你娘既然说了让你禁足,以后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吧。”
晏闻站起身来。
君阳靠在门边,看着晏闻走远,又瞧向蹲在地上抹眼泪的兄弟,不免幸灾乐祸,“看你以后还敢落井下石。”
陈谦盯着君阳,“大哥哥,这回算了,下次一定带上我。”
君阳呵呵一笑,“若有下回,可就是去打仗了,我可不带个小孩子。”
“他才是小孩,我不是了。”
陈谦指了指地上那个。
君阳撇了撇嘴,伸手一后陈谦脑袋,“等你毛长齐了在说!”
这话是李坤常笑话君阳的,这会儿正好用在陈谦身上。
樱桃走了出来,竟是叹了口气,“那位还真可怜。”
“谁?”
“当然是大皇子。”
“你这丫头也有意思,他可是大周的皇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用得着你可怜?你没瞧见,那大周宫殿的宝座都是金碧辉煌,对了,他身边围了好多女人,一个比一个貌美如花。”
樱桃立时瞪过去一眼,抬脚走开。
天黑的时候,陈钰领着老人孩子一块过来看君阳。
太妃的屋里,女人们坐在一块儿,明容想到自个儿那胆大包天的儿子,不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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