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较习惯使用上好绸缎制成的帕子。”辛洛一阵无言,他也不想要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从自己的外袍拿出了自己用的帕子,尹衍接过细细擦拭自己的手心,而后把帕子折好放到自己的外袍的口袋。在一旁看着辛洛:……我的帕子为什么不还我!?似乎是察觉到了辛洛的疑惑,“待寡人洗干净后再还给陛下。”不,寡人拿了就不会换回去。尹衍:“古花,你还有其他证据证明是寡人标记你了吗?”古花摇了摇头,他知晓他的证据薄弱,且他其实也知道当晚是何人进了尹衍的院子。当时的他从茅厕回来后愤恨不已,他备好的饮料被别人喝了下去,所以他便趁着药效还未发作之前先把玉佩留在主院,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正巧那藏匿地点是面对着屋子的门,故只要有人进入,他能瞧得一清二楚。但从他得来的资讯来看,那位地坤显然并未告知尹衍,并且还为了肚里的孩子找了个天乾结婚掩盖。揭穿正因为如此,古花才敢这么四无忌惮的跳出来顶替那位地坤。“那便到寡人来说了。”尹衍冲古花微微一笑,明明是他爱慕已久的人对他微笑,本该是欣喜万分,古花的身子却不住颤了一下,他从那一抹微笑中读出冷飕飕的寒意。“你说寡人标记了你,标记的证据是寡人手里的这一块玉佩。”尹衍蓦地冷笑出声,“但这块玉佩可不是在寡人睡的主院找到的。”“而是在寡人平日不常踏入的偏院寻到的。”尹衍缓缓吐出话语,一字一句仿佛是毒蛇吐出的鲜红蛇信子一般,充满倒刺的蛇信子好似一下,一下的划过他的柔嫩的肌肤,让他浑身颤栗不停。“如若真在寡人的主院,每一日打扫的小厮必定会发现,且还会让寡人知晓。”尹衍嗤笑一声,幽黑如墨的眼睛冷意尽显,觑向瑟瑟发抖的古花,“你要作何解释?”古花难以置信,“不…不可能的…”“难道你在怀疑寡人说谎?”尹衍眯了眯眼眸,语调变得轻快却充满压迫威胁的意味。“草民不敢…”当时的古花对自己一开始的计策十分满意和自信,他事先知道了主院的位置,他才敢把玉佩留在那的。但这会丁点儿的自信都被尹衍给毫不留情打碎并且还不允许他重十自信,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轻飘飘的,好似在这一场闹剧里,尹衍只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你费劲心思想要寡人标记你,却没想到有个人突然跳了出来把你备好的饮料一饮而尽,你知道你没机会了,故跑到寡人的偏院扔下能作为’证据’的玉佩,结果你不小心放错了院子。”辛洛:皇叔,你有点咄咄逼人了啊“你说话错漏百出,你方才一开始说古尚书是知晓你心悦于寡人,设计陷害寡人,并且还说那杯饮料并非情愿,是古尚书逼着你的,最后你却说古尚书前几日才知晓,而且势必让寡人负责。”“设计暂且不说。”尹衍讥讽道:“拥有最直接能证明的证据时却不说,偏偏在寡人标记地坤百日后才来寻寡人讨个说法。”“你这是想让寡人为你这样不检点的地坤负责?可笑!”尹衍不怒自威时已经能震慑到其他人,更不用这会儿盛怒至极,眼底浮现的满腔怒火一股脑儿都袭向此时已然吓得匍伏在地的古花。“寡人可以肯定,寡人从未标记过你!”尹衍学着辛洛先前拍桌子的动作,但因为尹衍的力气较大,把靠近桌角边的杯子,一掌给拍落在地,“你休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寡人身上!”在尹衍不断利用言语压迫他的情况下,古花终是受不住,细密的汗珠持续沁出,冷汗直冒,本来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庞刷的一下又变得更加苍白,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就崩裂开来,整个人处在奔溃的边缘地带。“不…不可能的啊…我计划的这么天衣无缝!”古花猛地仰头奔溃大喊出声,随后他被人抽空力气一样倒在地上,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可能…不可能…”古花陡然坐起身来怒视着辛洛,他眼底一片猩红,指着一直默默喝茶的辛洛,咬牙切齿道:“我还亲眼目睹陛下与殿下走了进去的!不可能的!玉佩不可能有误!”辛洛:干!我他妈就一个看戏的!尹衍闻言蓦地站起身来,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急促,直勾勾盯着辛洛,更准确的说是用要吃人下肚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辛洛。其实那一枚玉佩的的确确是在尹衍的主院找到的,但是古花说的每一句话尹衍都不相信。上面列举了一些,还有其他尹衍在别的地方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时,却从未发现有过古花的身影,例如他的生辰宴上还有云溪阁。且不说他的生成宴,在云溪阁时,那会儿早就超过百日,但他却能闻到那地坤的信息素,所以尹衍便认为这地坤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并且还可能百日内还大量吸入他本人的信息素,导致地坤身上的标记久久不散。毫无疑问,古花在说谎。只是尹衍猜来想去,都未曾把那位地坤与辛洛重合在一起。尹衍的目光缓缓移向那隆成一个球的浑圆孕肚,他仔细想了想,神色复杂交错,有疑惑,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喜悦。按照时日推回去计算,小傀儡肚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寡人的。尹衍这般想着,望向辛洛的眼神慢慢地变得炙热热切起来,深邃的眼睛荡开了一层笑意和欣喜,因太过高兴而导致身子颤抖了起来,喉咙小幅度滚动了一下,嗓音微哑,“古花…你…”辛洛认为,他现在有亿点点危险。他咽了咽唾沫,蹙眉看着古话,“古花,你切勿胡言乱语!你可知胡乱说话可是要下狱的!”此时的古花早已崩溃,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澄亮的眼眸暗淡无光,失焦无神。‘胡言乱语’仿佛是古花的禁忌,他一听到这个词立马大声驳斥,“我亲眼看到的!陛下与殿下是进入同一个屋子的!我才没有胡言乱语!”随后他冷眼相待,嘴角忽地勾起,阴测测低笑起来,两只眼睛在尹衍和辛洛身上来回游走,宛如被恶魔附了身一样,可怖吓人。“来人,把古花拉下去。”尹衍悄悄攥紧的拳头蓦然一松,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赫然涌上心头的复杂万千的思绪,他现在满脑子只充斥着辛洛一人。“诶!这不还没问完话吗!怎么把人拉下去了?”辛洛余光瞥了眼尹衍,察觉他在看着自己,呵呵笑了一下,“皇叔,你别紧张。”尹衍目不转睛看着辛洛,一声令下,“全部人都退到殿外!”安清知晓不能把辛洛独留在这,“陛下!这…”尹衍声音瞬间降了几个度,神色不耐地瞪了眼还站着不动的太监护卫,“寡人的命令,你们还不听了吗!”表明心意一众护卫与太监如惊弓之鸟一般,都一股脑儿往外跑了,独留下还怀着孕不好行动的辛洛。被锐利如鹰的目光注视着,辛洛后背’刷’的一下直冒冷汗,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好似投降的动作一样,讪讪笑道:“皇叔,你先冷静冷静。”尹衍忽地弯了弯唇角,慢慢地、慢慢地走近辛洛,“寡人很冷静,寡人从未这么冷静过。”辛洛:我信你个鬼!“那皇叔你就不要一直靠近朕!”“为何寡人不能靠近陛下?寡人就想要多看看陛下的英姿和寡人倾心的容貌。”尹衍笑的越发张扬四意,就好像抓到了某人的把柄后得意洋洋。辛洛:……“皇叔,你就不要再靠近了…”辛洛看着越发靠近的尹衍,心里头的惧意也跟着被放大,情急之下说道:“你再过来,朕…朕就喊护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