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没理跪在地上的二人,转向王云奇,笑问:“云奇啊,关于这件事,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王云奇道:“您这便是废话了。我一开始就说要来作证,若是不知道些什么,作什么证?”
周正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但别人可着实吓了一跳。尤其陈烈对他还一点脾气也没有,更让何宾和沙冰等人脸色发青,心里不住猜测这个“云奇”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烈笑道:“是是是,我也是老糊涂了。那你快说说吧。”
王云奇一指周正,道:“他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陪我说话来着,没时间去见别人。”
陈烈一时惊讶,问道:“他……如何认识了你?”
王云奇道:“早就认识了。昨天晚上我想吃鱼,便拉着他到谷中溪边烤了些鱼吃。”
陈烈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吴仁之事就跟周正没半点关系了。”
何宾一听这话,不由急了起来,忍不住道:“您不能光听他们一面之词啊!”
陈烈脸一沉,但这时沙冰也忍不住说:“长老,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总要看了现场再说吧?”
陈烈这次倒没发作,对王云奇道:“云奇啊,他这话倒也有理。我们持正堂办案,最重证据……”
“我带你们去看。”王云奇道。
陈烈忙点头:“好好好!那可有劳云奇了!”
王云奇转身就走,陈烈急忙带着众人跟了上去。
周正跟在队伍中,心里不住暗笑。
一路来到了那处溪边,王云奇一指乱石滩上的柴火痕迹,道:“就是这里了。”
沙冰立刻上去仔细检查,陈烈也有意无意的观察四周,但看来看去,也不过是一地焦痕。
有些地方的石上有油渍痕迹,但自然可以解释为鱼油膘肥。
“你们吃了一夜?”沙冰疑惑地问。
“我馋,不行吗?”王云奇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竟然在此彻夜长谈?”沙冰接着追问。
王云奇慢慢扬起脸来,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与他是什么关系,也是你有资格问的吗?我先前回你一句,不过是看在‘持正堂’三字的面子上,你不知见好就收,竟然继续追问我,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资格?”
“你!?”沙冰气得直瞪眼。
“闭嘴!”陈烈厉喝一声,震得沙冰彻底没了脾气,然后转向王云奇道:“云奇啊,这么说来,你和周正是朋友?”
王云奇道:“不是朋友能一起半夜吃鱼聊天吗?您这话问得真是多余。”
“可不是嘛!”陈烈点头,道:“既然如此,周正便与此事无关。周正啊,你回去吧。”
何宾在旁一声也不敢出,但却恨得咬牙。
今天这计有阴有阳,周正本来必死无疑,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么个“云奇”来,便将大好一场计破得干干净净,他着实不能甘心。
周正微微一笑,道:“长老,弟子不能就这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