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重锦已大约猜到是谢夫人不同意,倒没多么惊讶,只是听到以禅被罚跪,眉头深锁,沉吟了会儿问:&ldo;你可知谢小姐什么意思?&rdo;
宋霄甚是发愁,谢小姐是什么意思他还真不知。
&ldo;都督,我听谢府下人议论,自谢小姐在刺绣大赛得了名次,还未从吉州归来,便有两家到谢府提亲。&rdo;宋霄觉得此事不应瞒着都督,早晚他会知晓。
华重锦没说话,捏着箸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ldo;我想,可能是谢夫人有了女婿人选。&rdo;宋霄小心翼翼说道。
&ldo;谢府的祠堂在前院什么地方?&rdo;华重锦放下手中的箸子问道。
宋霄一惊:&ldo;都督,你不会……&rdo;看到华重锦清冷的目光,他意识到自己管得有些多,立刻住了口,&ldo;在前院东南角。&rdo;
华重锦再次来到谢府后巷,这次没蒙面,也没换夜行衣,径直翻墙入了谢府,朝前院东南角祠堂而去。
谢府祠堂内,正中的桌子上,摆放着谢家先祖的牌位,以禅父亲的牌位也在其中。
幽幽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洒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以禅和谢远山并肩跪在地面上,谢远山心疼妹子,早暗中嘱托侍从悄悄备了垫子。黑和红两色绒面布帛拼接而成,上面绣满了五彩花卉和如意云纹。
他掏出垫子递过去,但不知为何,妹子今日脾气也犟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垫。夏日里衣衫薄,如此跪在地面上,如何受得住。他知母亲一向心疼妹子,纵然罚跪也不会如此狠心。
&ldo;你这样子,是要母亲心疼吗?&rdo;谢远山说道,&ldo;快垫上,不然你这腿若是浸了寒气,只怕就要腿疼了。&rdo;
以禅不语。
谢远山急了:&ldo;你跟谁置气呢?此事急不得,慢慢与母亲说便是。&rdo;
以禅低声道:&ldo;哥,我只是气我自己罢了,本打定主意终生不嫁,为何还要动心。&rdo;
偏还是那个人,惹得母亲如此伤心。
&ldo;别这么说。&rdo;谢远山轻轻叹息,&ldo;你为何要不嫁,要嫁,还要嫁得风风光光的。&rdo;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祠堂的门&ldo;吱呀&rdo;一声被推开,夜风随之而入,桌案上烛火轻轻摇晃,仿若随时会熄灭。
以禅以为是母亲来了,慌忙噤声,耳听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寂的祠堂内分外清晰。
&ldo;小禅。&rdo;轻缓柔和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