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扬正等得有些焦急,便见华重锦从墙内翻了出来。
看到华重锦的样子,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在他看来,谢府的侍从自然不是都督的对手,可都督如今的样子,怎么瞧着这么狼狈?
衣衫上沾满了泥,鞋也湿漉漉的。
&ldo;都督,您这是怎么了?&rdo;他特别想知道都督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抬头看都督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前所未有的惆怅,慌忙闭了嘴。
华重锦换下了夜行衣,将绣品小心翼翼取了出来。原本要展开看的,夏扬好奇地问了句:&ldo;都督,这是什么?&rdo;
他手指微顿,居然没有勇气打开了。
是啊,这是什么!这是谢小姐的绣像!
他也不知自己方才到底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地偷了出来。
他瞥了眼夏扬,目光冷飕飕的:&ldo;谢小姐送了我一幅绣品。&rdo;
夏扬心说:你一身夜行衣去谢府,谢小姐还送你东西,说出来恐怕没人信。
华重锦此时没心思去想夏扬的感受,他脑中一直在回想谢远山的话。
吉州,说亲。
谢远山的意思是,谢家要为以禅到吉州去说亲。一想到此事,他心中便有些烦乱,好似战场上兵荒马乱的感觉。
还有罪,什么罪?他没听太清,是犯罪?罪孽?无论是什么,怎么谢远山竟说恨死他自己。他知晓谢远山对以禅是疼爱的,当初,谢以禅坐牢,谢远山曾多次到府中去求他,他都避而不见。
谢以禅坐牢,谢远山无力相救,最多说自己无能,怎会说恨死自己。
&ldo;夏扬,军营里除了冬眠,身手最好的是谁?&rdo;华重锦沉思良久,始终找不到答案,索性不再想。
夏扬想了想:&ldo;这个我并不清楚,这个还要问冬眠,都督为何要问这个?&rdo;
&ldo;明日让冬眠带几个身手不错的到府中来一趟。&rdo;
夏扬应了声,悄然瞥了华重锦一眼,见他珍宝般捧着那幅绣品,微垂着头,凤目幽深好似外面的夜色。
一大早,以禅在母亲屋里用过早膳后才回听雪院。
听闻刘掌柜说接了君兰舟的戏服,红绒准备笔墨纸砚,准备画戏服的绣样。以禅执笔,蘸了墨,在素白宣纸上勾画起来。
刚画了几笔,忽意识到有些不对,昨日放在桌面上那幅绣品不见了。那幅绣品是她去年绣的,那时她刚绣好百蝶穿花裙,甚是喜爱蝴蝶,便绣了幅仕女扑蝶图,仕女是照着自己的样子绣的,算是一幅她的自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