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却非常羡慕老七,觉得如果一个人象老七这样单纯该多好呀。
老七长的人高马大,宽大的骨架上没有多少肌肉,他常常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细腰”。在澡堂子里洗澡的时候,他总是不好意思地弓着腰,缩着脖子,在食堂里打饭的时候,他常常借助于自己身高的优势在拥挤的学生里替同学捎带饭菜。
赵海和老大他们常常站在外围,看着那恐怖的挤成一堆的身体,突然听到老七高声喊:“老四,老二,快接着!”,随后一双长长的手在很多人的头顶上伸出来了。
有一天晚上,老七拿了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阅读,赵海在看《穆斯林的葬礼》,老七就悄悄到赵海身边,神秘地问赵海:“老四,你说这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赵海从书本上抬起眼睛,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记得一个法国的作家把爱情分为头脑的爱情和心灵的爱情……。”
“你不要引经据典说人家的看法,就说你自己的看法,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呢?你觉得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老七着急地打断了赵海的话说。
“一见钟情应该是有的吧,这个问题其实还是应该问老五比较好,他现在正沉浸于幸福的爱情之中呢!”赵海看到老五进来了,就这样说。
老五郁郁寡欢的样子,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就一撇嘴,说:“爱情!有时让人欣喜若狂,有时让人神魂颠倒,有时让人痛不欲生!爱情并不一定是一杯甜蜜的美酒,也会有伤心和眼泪……唉!”
说到这里,老五拿着茶瓶低着头,摔门而去。
老七和赵海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老二在那边突然爆发一阵狂笑,笑的弯腰俯在床上。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笑的眼泪都出来,指着老七说道:“老七呀,再过几年你就明白了,爱情!谁能说的清楚!”
然后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管他们,就兀自发呆去了。
老七很不满意他们的回答,出去到对面宿舍,又去向那位自封的情种“贾宝玉”请教。
赵海听到对门一阵笑声,过了一会儿,老七回来了,脸红红的,用手摸着后脑勺,悻悻地说:“爱情?爱情?女人?唉!”
这时老大和老六一块儿回来了,老大一看老七在那里抓耳挠腮、自言自语,就过去说:“老七,你在干嘛呢?”
“老大,你说什么是爱情呀?”老七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爱情?哈哈!老七,你怎么研究起这个来了?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将来你找个女人结了婚,生个孩子就知道啥是爱情了!”老大以权威的口气说,老七听的目瞪口呆,想笑又笑不出来。
老六用手扶了一下眼镜,仿佛要斟酌一下词句似的,说:“爱情,不就是男人和女人……”
老七知道老六又要胡说八道了,赶快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了。
这时老八也回来了,头上戴着耳机在听音乐,边走边摇头晃脑,嘴里哼唱着。看到大家都在笑,莫名其妙的取下耳机问怎么回事。
老七又请老八发表意见,老八听罢一撇嘴,把耳机重新戴好,往床上一仰,脚伸到桌子上,跟着耳机唱起来:“请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别问我伤有多深……”,老二看着老八伸到自己鼻子前面的脚,直撇嘴,可是又无可奈何。
老七无法得到满意的答案,只好有埋头看书,看着看着,突然抬头说一句:“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啧啧,人家歌德说的多好呀!”
正在老七嘴里念叨着的时候,班长李强过来叫赵海到对门宿舍说点事,赵海放下书走出门去,听到背后老七笑着说:“老四被班长叫走,我们说不定咱们又有任务了,呵呵!”
赵海回头对老七笑了笑,说:“老七,等着干活吧!”
老六这时说:“老四,你这个生活委员干脆别当了,除了让我们宿舍的人干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呀!”
“老六说啥呢?干点活就干点活嘛,还能累坏你了?切!”老二鼻子里嗤笑了一声说道,老六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老大也没有说话,赵海微笑了一下,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