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姜蕙起来,洗脸漱口后,就拿着玉梳梳头发。
她这把头发乌黑油亮,好像缎子似的。
金桂把首饰拿来,打开盒盖摆在她面前,一会儿也由得她自己挑。
姑娘最会装扮,反倒她们一点不如。
姜蕙梳好了,拿淡绿绸带把头发束成树丫垂在两侧,再从盒子里挑出两串小珍珠串,一边戴一个,面上稍许抹些胭脂,等到涂口脂时,她瞧着镜中柔嫩的嘴唇,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穆戎。
他那么狠的亲吻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当时情景,如今想到,还真有几分疑惑。
一点征兆不曾有,他怎么就跟发情一般?
因她不记得上回醉酒的事情了,不知穆戎一早尝到甜头,故而没有那循序渐进的章法。
金桂又把裙衫拿来,姜蕙穿好了,正要点早膳,银桂进来,面色惊异的道:“姑娘,昨儿晚上沈姑娘出事了,听说外头都在传呢。”
姜蕙一怔:“沈寄柔吗?她怎么了?”
“好似去放河灯时,被贼人劫掠,好一会儿才被寻到的。”银桂道,“兵马司都派了好些人去找。”
姜蕙大为吃惊,忙问道:“那她伤了没有?人好吗?”
银桂摇摇头:“奴婢不知。”
这事儿实在出乎意料,姜蕙饭也没吃,去了上房那儿,胡氏梁氏都在。
她上前问安后,问胡氏:“二婶早上可曾听二叔提到沈姑娘的事情?怎么咱们这儿不曾有动静呢。”
胡氏叹口气:“提了,其实你们睡了之后,咱们就知道了,只未寻到这儿,听说是在西城那里,也不知什么人做出来的,好好一个姑娘。如今满城皆知,哪儿还有名声呢,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姜蕙心里咯噔一声。
如此说来,这事儿上辈子没发生过,不然沈寄柔出了这种事,定然不可能嫁给穆戎的,有损皇家脸面,别说还是个王妃呢。
可这是谁做的?
穆戎?
他上回说要去娶自己做王妃,兴许不是假话。
只对沈寄柔下手,也太过狠毒了罢?她摇摇头,虽然她因上辈子的事情讨厌穆戎,可事实上,她对他仍是有几分了解,沈寄柔这样的弱女子,他应当做不出来。
那是卫铃兰吗?
她眸中冷芒一闪,忙问胡氏:“昨日可还有哪家姑娘与沈姑娘在一起?”
胡氏奇怪得瞅她一眼,不明白她问这个的意义,只道:“听说是卫二姑娘救沈姑娘回来的,因她与沈姑娘一起去玩,沈姑娘出事,她一个姑娘家死也不肯走,愣是帮着一起寻,还摔了几跤,腿都伤了。说起来,真是有情有义呢。”
姜蕙听了,浑身都起了细栗,喉头也难受的很,恨不得要吐。
卫铃兰啊卫铃兰,当真是厉害!
不止坑害沈寄柔,还又博得个有情有义!
想到沈寄柔那单纯天真的样子,她着实不忍心去想,伸手揉了揉胸口,忍耐住那汹涌而上的怒意,问胡氏:“二婶,那沈姑娘到底有没有事儿,有没有……那贼人掠了她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