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华妃娘娘身边的丫鬟,不知道华妃娘娘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丽妃一双媚眼对着跪在下面的珍珠身上,视线却在皇后与华妃之前来回转移。
皇后脸色大变,努力控制着才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只是显得十分威严。
华妃娘娘此时却有些坐立难安,心里正疑惑着明明讲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香囊会在自己的丫鬟怀中搜出,自己很想救她,但是此时却没有任何办法。
若是直接去说情,皇帝肯定会因此将事情联想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就连自己的娘家都说不定也会牵扯进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华妃身后的邢嬷嬷却突然开口,“珍珠,你跟着华妃这么长时间了,华妃娘娘对你家人一直也是十分宽厚,娘娘一直教导我们在宫里要十分知书守礼,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邢嬷嬷在宫里的老嬷嬷了,自从华妃进宫,就被分配到华妃娘娘的身边,恪尽职守,严谨不怠,聪明却也狡猾,虽然是后来才待在华妃的身边,也一直深受华妃得宠爱,对华妃忠心耿耿。
这话一说,以珍珠的聪明,岂会不知道邢嬷嬷的意思,不过还是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将这些都栽赃到冷紫溪身上罢了,只是如此一来,不得不搭上自己的这条性命了。
而且她刚刚话里头,分明是拿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若是敢说出半个她不满意的话来,只怕她一家老小也别想活了。
想到这里,心里便明白此时已经是活路无门了。
闭了闭眼,珍珠转脸看向冷紫溪,神色间俱是肃穆,伸手指向她,“四小姐,我……”
冷紫溪却脸色淡然地打断了她的话。“珍珠,你好好想想邢嬷嬷的话,她待你可真算是不薄呢!你瞧你手上的金镶玉手镯,就做工来说。可不比我手上的这个差呢!”
邢嬷嬷一听,脸色立刻白了,方才发觉,珍珠手上戴着她笼络她时,忍痛拿出来的上面赏赐于她的贵重物品。
华妃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东西是她赏赐给邢嬷嬷的东西,宫里可都是有账目可查的。
冷紫溪可不理会这里众人变化不停的神色,依旧淡淡道:“你因家穷,六岁便被送到宫里,如今得华妃娘娘的提携,坐到大丫鬟的位置,到底是为什么,付出了什么,我想大概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虽然冷紫溪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但早先她已经吩咐过清绝将后宫里的比较受宠抢眼的大大小小的宫婢奴才的详细资料调查出来。她有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了解了,为的就是避免自己以后出入皇宫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不允许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所以她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以往万一。
“我冷紫溪教不了你什么,自己真正所学到的往往不是别人交给你的,而是你自己的人生教给你的,你自己想想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是手上的金镶玉手镯。还是别的什么。”
别人听着这段像是人生哲学般的话,都是一头雾水,只有珍珠,却是陷入了沉思。
冷紫溪也不逼她。说完话便依旧带着淡淡的表情坐在那里。
只因为她太了解这个珍珠了,家里穷,因为她是女儿,便被卖到了宫里当奴婢,从一个后院做杂役的小丫鬟变成华妃娘娘的得力助手,这当中经历了多少的辛酸。想也知道。
而平日里,她的行事作风,却让冷紫溪清楚地了解过后知道,珍珠绝对是一个内心自卑而不甘低微的人。
不然也不会敢收下华妃娘娘的大丫鬟,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戴在手上了。而且自从她当上华妃娘娘的大丫鬟之后,行事作风更是嚣张高傲,仿佛下面的那些太监宫婢不足为她道也。
这样的人,大多是自私的,她六岁进宫,后来很少回家,家里的弟弟妹妹却因为她的过继,在乡下过着逍遥的日子,只怕感情未见得如想象中的好。
邢嬷嬷的那番话显然是在威胁她,一个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在从小的熏陶下,家人的重要性几乎是意识里的树根,瞬间牢牢地抓住了她。
但是冷紫溪的一番话,却是硬生生将她拽入自己的本性,她会想到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艰辛,想到家里弟妹们的福气,会想到华妃娘娘和邢嬷嬷此时将她弃如敝履的残忍,所以,她会不甘。
而冷紫溪,想要的就是她这一分不甘。
所以她不担心,只是淡淡地看着。
珍珠低头沉默着,终于将头抬起来,看了看冷紫溪,又看了看华妃娘娘,神色顿时坚定,转脸看向皇帝。
“皇上,指使奴婢下毒的人就是……”
“皇上,指使奴婢下毒的人就是……”珍珠说着话,突然间眼睛瞪得老大,话也被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睛依旧没有合上。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冷紫溪也有些讶异。
雅芙更是腿软,若不是冷紫溪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只怕真的就要倒在地上了。
更何况现在宫里的熟人就只有她们两个,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们,而她们只能自救。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雅芙的声音里有一种被压抑的颤抖。
摇了摇头,冷紫溪如是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看着就是了。”
她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世倒是在电视剧情节里经常看到的那些死士,若是事情败露,便立刻咬掉藏在牙缝中的毒药自尽。
可是,华妃娘娘显然还没有这个能力豢养死士,而且这个珍珠显然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看着那些检查珍珠尸体的太医,冷紫溪若有所思,心下有了几分明白。
果然,太医院的那些老头们也没负皇帝的所托,很快便确定珍珠是死于断肠草之下。
几乎没有任何的争论,所有人便认定珍珠乃是畏罪自杀,就连这死都是计划以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