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熟悉的声音,还是这耿直的脑袋,月湘黛就是不想知道,谁与自己打招呼,似乎都不可以了。
月湘黛眯着眼睛看到那个,蹿到自己面前的傻大个,笑呵呵的回答:
&ldo;我哪里是得到信儿了?我是正好带远兮来城里看病,顺路来看看你的。&rdo;
说话的工夫,月湘黛的视线终于适应了屋内有些昏暗的光线,这才看到那犹如现代复古电视剧里,高高的柜台,以及那结实的木栅栏做的围栏。
一个当真当着瓜皮帽的掌柜,就趴在柜台上,一手拨弄算盘珠子,一手捏着一个毛笔,也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到他们说话,还是因为忙碌没时间抬头,终于连他长什么样,月湘黛都没看清楚。
哪怕是顺路来看他,罗佩也觉得很开心,一边扯着月湘黛的袖子,一边对柜台里的人喊道:
&ldo;吴掌柜,我家乡来人了,我和她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扫地。&rdo;
吴掌柜头也不抬的摆摆手,表示自己同意了罗佩的告假,之后继续低头拨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简直让人觉得就在自己耳边呱噪一般。
出了内堂的门,就是一不算大的小院子,天井里面有一口水井,井边还有高高结实的青砖,因为男女有别,罗佩不好意思请月湘黛进自己的屋子去说话,俩人也就只好在这里,凑合着说事了。
&ldo;罗佩,你让人去找我,肯定是你又遇见那姑娘了?她到底是什么人?&rdo;
月湘黛也不耽误,小声的开门见山的说道。
罗佩闻言傻笑着挠了挠脑袋,同样小声回答她道:
&ldo;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我来这里的时候,招待我的就是前面的吴掌柜,他看了我几眼,就同意我留下来打杂!&rdo;
正文第176章所谓的秦姑娘
&ldo;钱庄里大概有十几个人,每个人的分工都不一样,嘿嘿!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具体都是干什么的。&rdo;
&ldo;今天上午的时候,那姑娘又出现了,就是坐在你现在坐的地方,与我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问问我好不好,后来就走了!&rdo;
&ldo;我是有按照你说的,想问问她是谁,但是她只说她姓秦,之后就不再回答我的问题。我看钱庄里,好像也没有认识她的人啊!奇怪了!&rdo;
&ldo;因为没有人和她打招呼嘛!她似乎就是专程来看我的,……想看看我在这里还习惯不习惯。&rdo;
罗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就想起这么多的事儿来,至于之前月湘黛让他注意的,这姑娘到底和钱庄是什么关系,他是一点都没摸清楚。
月湘黛听完头大,越来越觉得这女人不太对劲。
但是这繁荣县就这么大点地方,既然她不想说自己是谁,那么她就把她挖出来!
&ldo;那你可还记得,这姑娘有什么特点?是脸上有什么明显好认的记号,也可以!或者是身上佩戴了什么特殊的东西,这也可以。总之,你仔细想想,千万别落下什么。&rdo;
罗佩闻言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如何闭目使劲想着,见面这两次的过程。
突然,罗佩的双手一拍自己的脑门,之后认真的对月湘黛说道:
&ldo;我还记得,她坐在你这里的时候,因为旁边有一块砖,似乎年久松动了,她差一点没闪掉下去,我去拉她的时候,在她的袖子里,看到了一个银质的小盘子。&rdo;
&ldo;盘子?&rdo;月湘黛愣了愣,什么人会把盘子随身带着啊?
罗佩赶紧摇头:&ldo;不!不!不!不是!应该是一块银质的装饰品吧!圆圆的,上面还雕刻了一只翱翔的苍鹰,至于苍鹰下面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rdo;
&ldo;因为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又害怕秦姑娘会掉下去,所以也就没有多看,你要是不问我,我自己都忘记了!&rdo;
月湘黛闻言默默的将这件事记起来,继续追问罗佩道:
&ldo;还有其他的细节吗?这繁荣县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她来去自如肯定就是这镇子上的。你难道就没送送她,看她往哪个方向离开了吗?&rdo;
如果知道秦姑娘去了哪个方向,或许她也可以顺着那方向,摸一摸哪户人家姓秦,到时候就可以找到这奇怪的女人了!
罗佩又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似乎那因为长期砍柴被磨出茧子的手,都要把他新长出来的胡渣磨掉了,这才突然一拍手道:
&ldo;当时因为店里还有事儿,所以吴掌柜不让我出门,但是我去门口拿茶壶的时候,看到秦姑娘的背影,好像是朝着北边去了。&rdo;
北边?这还真是巧了,月湘黛也正好想去北面,探查一下县衙的事儿呢!
月湘黛得了线索就跟罗佩告辞了,并且将君远兮现在住的客栈房间号,告诉了罗佩,让他没事儿的时候去陪陪君远兮解闷,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可以找君远兮商量。
出了福来钱庄,月湘黛就直奔县城的北面而去,路上看到合适的人,就向几个人分别打听了,城里是否有姓秦的人家。
可是无论问谁,从城北的方向,一直扩散目标到全城,也没有谁知道,哪户人家姓秦!
如此一来,月湘黛就更觉得那秦姑娘不对劲。
要么,这人就是有什么目的,改名换姓了。
要么,这人肯定就不是城内的,可是如果她不是城内的,她是怎么和福来钱庄的掌柜相识,还能随便安插罗佩进去做杂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