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鸳鸯姐姐在京城荣国府里,怎么会出现在金陵,一定是因为我病得太重,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是鸳鸯姐姐。”
鸳鸯不想床上病得如此严重之人竟然真的是当初见过的秦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史溁听见了秦钟说的这话,上前去走到床边,又吩咐秦钟的小厮去给刚醒的秦钟倒水。
那小厮见秦钟果然认得来人,心中再无怀疑,急忙听从史溁的吩咐去寻茶壶。
史溁坐到秦钟床边,探了秦钟额头,又伸手一探被子,发觉被褥里层都已经被秦钟的虚汗濡湿,整个被窝散发着潮气,因而皱眉问那小厮道。
“你们家公子平时用的被褥都不换么?”
那小厮端了水,却被史溁问得一激灵,手中水撒了大半,史溁见他不中用,便让鸳鸯去将水接过来,重新倒了合适的,拿给秦钟。
秦钟听从史溁的话喝了水,史溁这才问道。
“秦钟……我听人说你现在叫钟芩?”
秦钟听到史溁说秦钟两个字,神情就是一愣,随即他的脸上流露出满满的苦涩和怀念之感。
似乎这两个字遥远又近在眼前,秦钟嘴角勾出一丝苦笑,笑了两声,随后对史溁说道。
“老太太说的没错,我已经。。。。。。叫了好多年钟芩了。”
秦钟笑了两声,气息不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苦笑着问史溁道。
“老太太想知道为什么吗?”
史溁点点头,她确实是想知道秦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若不是今日真的见到了秦钟,也确认这是本人。
史溁几乎已经认为秦钟父子已经死了,没想到秦钟本人还活在世间。
秦钟见史溁点头便让他的小厮寻了借口去买点心,支开了他,这才开口讲起那年的事情,史溁就听他说道。
“当初我和我父亲正在家中吃饭,忽然从外头进来一伙黑衣人,他们蒙着脸凶神恶煞弟进来,上来二话不说,就将我和我父亲打晕。
直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人带走,关进了一处连窗户都没有的地方。
那里暗无天日,也没有灯火,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咳咳”,说着秦钟又咳嗽了两下,“我父亲起初和我被关在一起,只是在我醒来的时候,我父亲还昏迷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叫醒了我父亲,我父亲思前想后,对我说我们许是遇见叛军了,那些人保不齐是要害人的。
他就让我闭嘴什么都不说,他们要做什么就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不要反抗。
我当时非常害怕,就答应了我父亲,蹲在角落。
后来有人来将我父亲叫了出去,可回来时,我见着我父亲浑身都是血,肯定是那伙人做的。
不等我看我父亲怎么样了,那些人又将我拖了出去。
直到到了地方,有一个黑衣人带着面具,他好像是那里的头,我根本就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是一种很沙哑的声音。”
秦钟回想起来那个人的装束模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是极为惧怕那个人。
“那个人最开始不说话,看了我好一会儿,随后问了我一些问题。
可是,他问的东西,我都不知道。。。。。。”
秦钟脸上苦涩意味更浓,“老太太能猜到他们问我什么么?”
史溁心中已经明白,那人问的应该是秦可卿的身世,还有宁国府做的那些事情,他知不知道,可是这样隐秘的事情,她该知道吗?
史溁没有立刻回答秦钟的问题,其实就已经表明了她是知道一些的,秦钟自然也看了出来,他苦笑道。
“果然,老太太您是知晓的。”
话说到这里,再否认也没用,史溁又想从秦钟这里知道一些消息,便也点头承认了,她轻声说道:“你那个姐姐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