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面对眼前的一幕,宋蘅彻底呆住了,以她这些年来的算不上太过浅薄的经验看来,这种事情也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宋蘅尝试着后退几步,一边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景物变化。
这里应该是一条界限。
宋蘅反复在一个地方牵挂后退,发现站在那里不管是往前挪动一步还是往后挪动一步,周围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而偏左一点和偏右一点前面的场景都会有所不同。
宋蘅的脑海里很快构建出一个类似于迷宫的地图,这里很明显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和现实的迷宫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这里的路是看不清的,至于她想象出来的十字路口也是看不到的,除了一片广袤的沙漠之外,什么都没有。
此时,月亮的光芒耀眼,将眼前的一切照得透亮,宋蘅持剑在沙地上轻轻画着,做了一个记号,凭着自己的想象画了一个十字,象征着朝向四个方向的十字路口。
宋蘅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往前走,不是她不想慎重,只是这些方面的东西她懂得不多,再花费时间多想也不过只是平白浪费时间罢了。
她知道,如果事实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的话,那么她当前最重要的是走出这个“迷宫”。
而人陷入迷宫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只有走到外面去才能看清整个世界的全貌。
宋蘅一步一步地走着,半点都不敢放松,她从外袍上撕下一块布来,在上面做着记号,把自己走的路都一点点地记好。
宋蘅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只是觉得很累很累,看着手上自己所画的路线图,宋蘅有些迷茫,有些路说不通啊!
她又累又饿,心下还着急不已,此时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天色就要亮了,月亮还挂在空中,等太阳升起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够同时存在一会儿。
“同时存在?”宋蘅心中一动,很多时候她都看到过初升的太阳和月亮同时存在。
如果说之前她并不能肯定这里的时间和她之前所认为的时间是一样的,那么现在她可以确定某些事情了。
日月星辰的升起落下都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这一点自己观察可以得知,从前人对天文的观测也可以知道。
“那么,现在应该是下旬,那么月亮的朝向应该是……”宋蘅口中喃喃,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兴奋,她迅速铺平地图,伸手在上面比划着,“那么这边应该是东方,这边是西,这边……”
“那么这多出来的线……”
宋蘅苦苦思索着,“不应该会多的,如果我站在这里,那么这条多出来的线是指着上面的?!”
“我想到了!”宋蘅止不住地激动,此时她的眼中还有惊讶、惊喜和振奋。
“这么说来,我走的路线其实是很多条,假如我是在迷宫里走着的话,如果是正常情况我一定是一直站在地面上的,不管我朝着哪个方向走,月亮的方向是不会变的,可是如果我走到墙上,那么再去看月亮的话,它的方向很有可能就会给我一种变化了的错觉。对,也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先前的事情才能够解释得通。对,一定是这样!”
宋蘅重重地握着拳头,快速地从地上起来,此时,她看着眼前的沙漠,脑海中忽然形成一幅具体的立体迷宫的形象,她不时朝天上看看,再不时在手上的地图上做标记。
“迷宫要么有一个出口,要么有两个以上的出口,不管我是走到进来的地方,还是走到出去的地方,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
宋蘅的信心大增,她相信看破了眼前的沙漠的本质她一定可以走出这里,她不会被困死在这里的,只是,时间真的不是很多了,这广袤的沙漠看着就让人绝望。
但是,再怎么绝望,再怎么觉得艰难,她都不能够轻易放弃。
“冯子骥、紫藤、吴师兄,你们一定要等我!”咬着被风沙吹破的嘴唇,宋蘅尝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她的脑袋有些晕,但是她不会放弃!
……
……
“哇塞,好多烧鸡!”紫藤看着眼前摆放着的美味的食物顿时就走不动路了,“不行,我是要去通过考核的,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小狐狸走了几步,又顿住,“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只吃一只不会怎么样的,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想到这里,像狐狸朝着烧鸡扑了过去。
“呜呜,我的牙!”小狐狸正一口咬到鸡脖子上,忽然牙口一阵疼痛,眼前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烧鸡,分明就是一块石头。
紫藤正捂着嘴,忽然眼前一大片阴影投来,它正感叹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一副烈阳高照的模样,怎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就阴云密布……
“啊!妖怪!”紫藤仰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它吓得半死,撒了腿就往前走,也顾不得牙齿痛了。
“哇哇哇哇,我早知道的,这都是骗人的!我早知道武院不可能那么好的,不可能叫我参加考核还给我准备好吃的,还偏偏知道我喜欢烧鸡,现在又派一个石头怪来打我,他那腿都比我的小身板大,踩在地上我都快站不稳了!”小狐狸嘴里呜呜呜呜地说着它自己才能懂得狐狸话一边拼了命地往前跑,跑着跑着还时不时被那石头怪的一脚踩得地动山摇,一时没站稳就连摔带滚,踉踉跄跄。
“阿蘅姐姐,冯子骥,你们都在哪里啊!我打不过石头怪啊,要死了要死了!我就不该想着吃烧鸡!太吓人了!好害怕!”
可惜,小狐狸只能一刻不歇地不停地往前面逃。
……
时间对于参加考核的人来说很短也很漫长,宋蘅扑倒在沙地上,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眼前是一双洁白的靴子,站着那个冰冷的少年,不知为何,宋蘅看到他的时候反倒不觉得紧张,终于看到活人了,至于那什么被人莫名其妙说成是偷东西的贼的事情她早已经忘了,那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