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奇怪的麻痹之感阻止了他。那植物象是一个有生命、有知觉的东西一样
望着他,它以它那邪恶而顽强的意志支配着他。当他凝视着他时,那朵巨
大的花儿模模糊糊地现出了象是一张脸庞似的奇怪的样子。不知为什么,
他象法尔莫的脸。但是这张脸是全然扭曲的,并且混杂着那些并非人类所
有的恶魔一般的东西。索恩不能动弹??他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这个亵渎
神灵的怪物身上移开。
他奇迹般的退了烧,而且再也没有复发。但取而带之的是,当他面对
着那个催人入眠的植物坐着的时候,他又产生了无休无止的恐怖和疯狂迷
乱之感。那植物从法尔莫干瘪的躯壳里耸然崛起,屹立在他的面前。他那
膨胀、肥腻的茎干和枝桠缓缓的摇动,那朵硕大的花儿带着一副大为不敬
的模仿人脸的神情,始终对法尔莫是一种解脱。但是,甚至当他的这种念
头正在萌生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在令人毛
骨悚然的惊惧中,他凝视着法尔莫。他看到他的躯体还在微微颤动。颤动
渐渐变得厉害起来,并且带有规律的节奏,但是他一点都不象昨天那种痛
苦的挣扎和强烈的痉挛。这颤动全然是机械的,象在进行所谓流电疗法似
的。索恩注意到他和那植物倦怠无力而又催人作呕的晃动很合拍。对于一
个旁观的人,它产生了一种象摇篮曲似的效果,产生了一种不知不觉令人
入睡的作用。他一度发现自己的一只脚不由自主地和着那个可憎的节奏在
颤动着打着拍子。
他尽力振作起精神,拼命寻求着能够使他自己的心智保持健全的东西。
这使他的神经过于紧张了。不可避免地,他的病又发作了:发烧,恶心,
涌起一阵比死亡更可憎的厌恶之感。在他被病魔全然支配以前,他从手枪
套里抽出了他那上了子弹的左轮手枪,对着法尔莫颤抖着的身体放了六枪。
……他知道,他打中了。但是,在最后一声枪响过后,他看到,法尔莫仍
然在呻吟着,并且和那不祥的摇摆着的植物快慢一致的颤动不已。索恩不
知不觉地陷入了昏迷之中。神志恍惚中,他依然听到那持续不断的、毫无
意识的呻吟声。
在翻腾起伏的幻想和渺无边际的茫然之中是没有时间的长短可言的。
索恩在这个没有边际的去处漂浮。当他再次清醒时,他不知过去了几个
小时还是几个星期。但是他马上知道,船不在飘动了。他头昏眼花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