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
官二钟更加肯定陈丁不一般。
村里人识字的人不多,然而陈丁竟然能完整顺滑地写出一整个偏于复杂的“囍”字。
陈丁长大嘴,双眼盯着任飞情手中的镜子,双臂不停地挥动,双手比划,胡乱地看不清动作。随后似乎泄气极了,头垂了下去,深吸了几口气,又猛地抬起,双手比作一个圆形,放在了地上血红的囍字上。
什么意思?
官二钟有些摸不住脑袋。
王宵之在一旁不太懂。
任飞情看了眼官二钟,对陈丁道:“不用急。你是不是想说,这面镜子,是陈水的嫁妆?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嫁妆?”
陈丁看向她的眼神发出了绚烂的光,眼睛睁大,鼻骨向前伸,连连点头。
任飞情蹲下身,视线放平,看向陈丁。
“这份嫁妆,是谁给陈水准备的?我们怀疑有人在害陈水。”
听闻这几个字,陈丁先是愣了很久,随后眼角竟然压出了泪花,鼻下有了湿润,脏乱的头颅往后栽,双手抱住头哈哈大笑起来。
官二钟看了王宵之一眼,三人陷入沉默。
陈丁似乎笑够了,踉跄了一下,竟然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不是站不起来吗?
陈丁跌跌撞撞走向任飞情,却在半途拐向了官二钟。
王宵之猛地一惊,拦在了官二钟身前。
虚弱的陈丁自然无法抵御王宵之。
然而陈丁却重重喘了几口气,由于眼部肌肉用力而讲眼睛张成了菱形,眼锋处凝出从未有过的近乎尖锐的光。
“我记得你。”
“怎么样,你去庙里了吗?”
?!?
官二钟下意识将后脚迈后了一步。
他。。。。。。知道?
陈丁极其短暂地笑了一下,“放心,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知道。”
“去过庙里,你本该死,时间却回溯了。”
“你很强。”陈丁顿了顿,“也很勇敢。”
他喏喏道,眼神拉得极远,仿佛回到了很远很远以前,“。。。。。。我要是以前和你一样勇敢,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
陈丁的目光又转向任飞情,一瘸一拐道,“你更聪明。”
“你从一开始,就识破了,我拙劣地藏的册子,就是专门给你们的提示。”
他苦笑了一下,“我哥已经快完全不正常了。你们知道吧?整个村子除了你们,都不能称之为完全的人了。我哥已经快被完全污染了。”
官二钟沉默了一下,道:“陈丁,我想问一下。。。。。。是汽油造成的污染吗?”
陈丁哈了一声,又看向官二钟,“好问题。”
“你是想直接问我,污染的原因是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官二钟嗯了一声,“有猜测。”
“汽油,是很小的一方面。”陈丁定定道,“山河有灵,山河也会恼怒。我的阿水在河里受辱。。。。。。连大河母亲,都看不下去了。”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