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有长达1o秒的呆愣,脑袋是空的。
全身血液汹涌上脑,随即好看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浅红,瞪大眼睛的样子,显得那么的纯真,动人。
宸羽直感自己还真的泡到宝贝了,以前撩得那些,实在比不上眼前这大美人的一个回眸。
“少用你的花言巧语来糊弄我。”沈亦然缓缓别过脸去,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想着那句没羞没臊的话。
宸羽知道沈亦然这人,只是外表凛若冰霜不苟言笑,实则内里纯的跟纯净水似的。
他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啧,我这说的都是实话。”
沈亦然脸色平静地望着前方,实际心跳如鼓,剧烈且杂乱无章。
宸羽也意识到自己突然这么说,有点太唐突,话里哪句孰真孰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见差不多到沈亦然家,当然地址不可能是沈亦然告诉他的,王君婷的档案有现在居住的地址,两人既然是邻居,当然地址就在一处。
宸羽看着前方,稳健地操控着方向盘:“明早我来接你过去。”
沈亦然深吸了口气,稳了稳情绪:“多谢。”
宸羽意外他这次竟没一口回绝,接着说:“到别墅后,一切听我的,里面应该有监控,所以行事方面我们需要互相配合。”
沈亦然顿了顿说:“你的搭档,应该比我更能胜任这份工作。”
这人想试探他的底细,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宸羽说。
霎时,两人又恢复静谧的状态,沈亦然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
犹豫了片刻,觉得这人大概也不会说实话,只会被他敷衍地搪塞回去,末了也未开口。
到了目的地,宸羽没下车,只是笑了笑叮嘱:“早点休息。”便开车走了。
沈亦然佯装进去的样子,目送着他的车已隐没在巷口后,才款款走进去。
他极认真地对姑母扯了个谎,说疗养院派遣他去政府组织的心理讲座听课,要在外住上几天。
即便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对他这种从不撒诈捣虚的人来说,无疑也要费不少心神。
沈子妍一听他要外出住几天,简直是挂肠悬胆,一味叮嘱他要带够衣衫,要按时吃饭。
还老往他皮箱里塞各种药物,喋喋不休地嘱咐他,稍有不适要按时吃药,再不行立刻回来。
沈亦然谆谆听教,折腾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见她说累了,温和地叫她回去休息,无需担心。
沈子妍知道,他是个非常温和成熟的孩子,但一想到他要离开家好几日,就甚是担忧。
弟弟就他一独子,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沈亦然瞅她进房休息了,才轻手轻脚地整将多余的东西挪了出来,艰难地把整整装满三个8寸行李箱的东西,拾掇成一个4寸的行李箱。
他乏力地坐在床边,随后在床上一躺,揉了揉眉心。
望着明亮又柔和的灯光如冬日的晨曦照亮着整个房间,沈亦然无端地想起了那个时常嬉皮笑脸的宸羽。
那张时刻挂起的笑脸,笑意却从未及到眼底,微有僵硬。
好似他每次展开的笑脸,只是挂在脸上一成不变地脸谱,从未展现过真实的内里。
这人娴熟的伪装技术,差点就这么让他瞒骗过去。
越是能习惯性隐藏自己内心的人,城府越深,你根本无法猜想到他的心思。
沈亦然眸色一沉,心里唏嘘,他对自己又有几分真心?
猛然意识到自己竟这么在意他,陡然忧烦地站起了身,走进盥洗室沐浴去了。
晨曦降临,四周悄然无声,只有鸟儿们唧唧喳喳地哼唱着早晨歌。
沈亦然大约4点半的时候就起来了,他是个非常有时间观念,即便那件事再不愿,答应了别人的事,绝不能耽搁一分一秒。
守时,是做人最基本,以及最重要的个人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