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亦然无意间察觉到男人后颈的位置,露出一点黑青色的纹身。
由于卫衣帽子的遮挡,形状看得不真切。
男人惨然轻笑了一声:“我已经4天没睡,每日都眼睁睁地死盯着那个该死的月亮,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次错过了,我可能又要再等上好几日,最后疲劳猝死,你说我能合眼吗?倘若我真不愿意帮你们,我会浪费唇舌跟你们说这些话?”
他眼白布满殷红的血丝,眼帘恹恹地快抬不起来。
男人嘴里泄气,摁亮手机,瞄了下时间。
接着上身前倾,双脚利索落地,脸色难看地往门口走去。
宋光伸手稳稳地搭在他肩膀上,捏着他肩骨。
不由心中一惊,男人壮实的臂肉,坚如磐石,肌肉下紧绷克制的臂力惊人。
宋光原本犀利的眼神,畏缩了起来,最后怯怯地垂下来,松开了手。
丁晨侧头看着他,着急地问:“先生,是不是真能带我们出去!”
男人不悦地挣了挣肩膀,向外探身昂首望天。
皎洁的月色渐渐变得黯淡,边际萦绕着如氤氲般朦胧地红晕,血月蚀来临。
他一脸紧张地回头劝说:“信不信随便你们,我现在就走。”
说着,几乎用狂奔的速度跑了出去,迅速蹬地上了自己的大卡车。
丁晨下了心要赌一把,张口对着大家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总比在这坐以待毙的好,都上车吧!”
沈亦然眼皮一跳,不祥感浮上心头,正想劝说:“晨哥,这件事。。。。。。。”,
其他人压根不听他说完,就仓促地纷纷跑上房车,沈亦然也只好作罢,疾步跟上。
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仿佛吞没了整个世界,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一脚踩下油门,灵巧地转了一个大弯。
轮胎急速摩擦着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尘土被涣散的疾风飞扬,掀起飓风式的黄沙。
车里的人都还没坐稳,丁晨已急不可耐地踩下油门,火速尾随着大卡车后方。
两辆车在黑沉的马路上飞驰着,随着车辆的颠簸,车里的人踉跄倒在床跟沙发上。
他们竭尽抓着身边能维持平衡的硬物,原本平整的道路,因转弯急速,车辆颠簸的更是厉害。
房车的窗户跟内里的家具都在剧烈的晃动着,幸好厨房的道具都锁在橱柜里,不然这个强烈的颠倒震动。
“哗啦”地溜了出来,到时候不知倒霉的是谁了。
迷离的月亮,赤红如血,传说,当月圆染红,邪气横天,凶祸降临。
房车的马力不足,导致与卡车的前后距离错开的越来越远。
丁晨额角暴起青筋,攥着方向盘的指骨透着青紫,掌心已是湿滑滑地一片。
鲜红的血月渐渐变回灰白,大卡车毫不犹豫地冲破前方的铁丝门,径直迅猛地直开上桥。
丁晨更是将油门踩到底,急忙追上。
桥古朴简洁地建筑乍眼望去,已有些年久,桥身出奇的宽敞。
大约以前是作为车辆通过的路段,外围更是用一条条锈迹斑斑地粗铁链作护体。
轰然桥中间出现一堵怪形怪状的水墙,卡车在快到达水墙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