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在附近的搜刮了些食物,最终选择在小镇里巍峨耸立的大钟楼里面休息。
岑芯后脑起了个红包,摸摸就痛得嘬牙花子,实在不敢说出来给沈亦然添烦。
他的神经越发的紧绷,叮嘱岑芯不要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沈亦然端详着整个钟楼地楼层构造,凶手去向无法预估,但迟早会再次现身。
无论是人是鬼,都要想办法逮住凶手。
他跟岑芯两人在整栋钟楼但凡有出口处的地方,都用纤细的银丝缠绕着,上面断断续续地系了几个小铃铛,是从途径的装饰点里找到的。
做法是蠢点,管用就行。
压抑的天空,仍然灰蒙蒙,虚幻的迷雾又浓重了些。
时间流逝的很慢,现在是下午1点4分。
沈亦然划开手机屏幕,信号标志从进城到现在依然是E。
他不死心地打了宸羽的电话,只听见“沙沙沙”的声响,周边似乎有极大的磁场切断了所有的信号。
顷刻间雾霾骤然四面弥散开来,整个小镇的轮廓在晦暗的天空下,愈发的清晰了然。
围绕在钟楼外的银丝幅度不大地晃动了几下,铃铛发出“叮叮”的声音,似微风吹拂过般恬静。
沈亦然眼皮一跳,顿时察觉到不对劲,随后一股浓重的焦味从一楼扑鼻而来。
他匆匆走到楼道围栏边探身望去,一楼已经被浓烈的火焰吞噬了,犹如旋涡般的气流翻涌而上。
岑芯晃了半晌,踌躇地走下二楼。
试图用原本就储存在瓦桶里的水,来扑灭下面的火。
沈亦然也汲汲下楼,抬手遏止了她。
岑芯惊慌失措地甩动着双手,失控地挣扎着。
沈亦然随即紧紧地抓着岑芯的肩膀,沉声道:“这水不够的,不要再费劲了!我们可以从二楼爬出去。”
岑芯哽咽着说:“沈医生,我想回家。”
沈亦然沉默了几秒,目光坚定:“我们可以回家,一定可以。”
他接着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把枪拿下来,不要走开。”
岑芯点了点头,沈亦然三步并两步地跑上了四楼。
木质的楼梯已有些陈旧,不时发出“咯吱”不稳的声响,在脚步的波动中扬起薄沙般的灰尘。
他利索地拿起藏匿在红布下的枪支,转身狂奔下楼,可是却未见岑芯的身影。
沈亦然下意识环顾周围,惊异地发现岑芯站在楼梯的对面。
身后站着一个与自己身高体型相符的黑衣人,熟悉的手套以及手腕上的手表都是毫无二致。
这个就是另一个他。
沈亦然目光逐渐变的锐利,拿起枪支,瞄准“他”。
两人视线相交,面具下的双眸幽深凛冽,泛着猎杀者般的寒光。
沈亦然阴沉着脸,冷冷开口:“放了她。”
“他”轻笑一声,伸手一把将岑芯推下一楼那赤红的火海中。
岑芯霎时变成一个火人,发疯似地在地上来回翻滚着,身下只听到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沈亦然始料未及,浑身颤栗,愤懑地按动扳机,朝那人开枪。
然而却没等来那人瘫倒在地,才恍然醒悟。
枪里面的子弹被抽空了,这把是空枪。
“他”极其斯文地摘下面具,露出跟沈亦然如出一辙的面容,手下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模仿着沈亦然。
他缓缓抬眼,看着沈亦然,片刻,才开口,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你,你怕什么?”温润低沉的声音,甚是悦耳。
沈亦然脸色难看的很,语带讽刺道:“你只是个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