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下落的燕艳感受着越来越快的速度和凌冽的寒风,悄悄的抱着自己的双肩,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不知道暮色那个笨蛋知道自己死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会难过多久呢,会不会又喜欢上他的阮妹子,会不会每天每天的思念我呢。唉,我真是没用这才分开多久就有些想念他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性格那么的单纯,对于天玄教有那么盲目的信任,哪里是那个阴险狡猾的阮轻的对手呢?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来刺激他的话,以后一定会受尽欺负。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好好的看清楚他心中的天玄教,心中的武林正道到底是个什么丑恶的模样。既然他注定做一个英雄,就不能像一个狗熊一样被人算计,被人陷害,就算最后我俩会对立,会仇视。我燕艳喜欢的男人也不会是个懦夫!
燕艳就这个样子极速的向下落去,噗的一声钻进了无渊海里,冰冷的海水刺激的燕艳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身下依旧不断在下沉,但是速度明显的慢了,燕艳的嘴边扬起一抹微笑。
终于在无根的大海中摸到了一件织网,这让燕艳停止了向下落的趋势,整个被贴在网的表面。燕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轮回经里有一招叫做分海镇江手,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分开水流,但是没有名字那么的夸张,但是这就够了,以燕艳的内力搅动海水的时候就可以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从这海水里冲出去!
浪沧山下,一位老婆婆不断的四处打量,明明这山上山下都没有什么人了,但是老婆婆依然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渐渐的天黑了起来,老婆婆看似有些着急,不断的张望着来回的走来走去,但浪沧山无论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静谧孤高。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浪沧山下再也看不清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响声。
老婆婆松开了双手,任由被自己艳丽的指甲陷进的手掌的伤口处的鲜血缓慢流下,不再言语。就这样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老婆婆转过身看样子像是要走了,去听见身后沙沙的声音传来。老婆婆急速的转过身,就看到浪沧山那歪歪曲曲的羊肠小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一瘸一拐还捂着胸口浑身还湿答答的少女,那个自己今天一天都等着的少女。老婆婆用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擦去刚才自己流的眼泪,跑到了少女身边,搀起少女的胳膊,一言不发的带着少女离开。
少女撩起自己湿漉漉的衣裙边拧边说:“被阮轻打了一掌受了点内伤,跳山的时候又摔倒了腿,所以比约定的时候迟了些。”
看少女那么费劲的捯饬自己,老婆婆很心疼,于是就帮着少女一起拧:“以前我不用担心,现在只要你能完成你约定的事情我就放心了!”
少女悻悻的咳嗽着,表示自己还没有好利索,有些事情值得原谅:“丽娘,你不要怪我任性,我以前从来没有任性过的。”
老婆婆丽娘只能幽怨的望着少女,最后叹了口气:“命是你自己,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管不起,但我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你除了爱情还有其他的责任。”
少女没有在接话,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孤高的浪沧山,坚定的说:“不会了,因为他是我燕艳瞧上的男人!”
3天后,天玄教清心居内,暮色将花衣套在了自己这几天彻夜不眠所做的木偶上,凝视着它久久不能回神。谢天群进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了暮色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火大了:“我以为你会在沉默中爆发,没想到还是看错了你,你竟然这般没用,被这样的挫折拴住了腿脚。叶烟去世了,难道你连为她报仇的意志都没有了直接相随她一起去吗?你的价值就是殉情吗?”
沉默了半响。暮色惭愧的低下了头:“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我有很多的想法和头绪,可是不知道该先做哪个,该怎样做,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
看着暮色颓废的样子,谢天群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帮他,于是谢天群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这个少年拜托现在的难关!——倒杯水。谢天群憨憨的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暮色面前的桌子上,搓了搓手“我觉得吧,这个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说话的权利,要是当时有一个武功超绝的人站出来说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谢天群觉得自己很野蛮,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于是转身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暮色看着自己的双手,力量吗,是力量啊,原来我最缺少的竟然是力量,是啊,这么久以来我都是在师长在天玄众人甚至是在烟烟的保护下活到现在的,每当到了真正危险的时刻,自己总是那么软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珍惜的人和物。谢天群说得对,我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和我为敌!
暮色跑到了自己的卧室(原来燕艳在天玄睡的那张),将床铺正中央的隔板打开,取出了一本书,暮色紧紧的盯住了它。天玄心经,这个被誉为和轮回经并列第一的宝典,但是它的难度也是第一,但是开山祖师就是练就了30层无敌于天下,父亲将它留给了我,也是希望我可以将本门正统发扬光大得吧,只是以前我没有耐心,现在想想我改修天倾心法真是让明珠蒙尘。要是想要最强,就要修炼最强的心法。看着这本不厚不薄的经书,暮色心底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而在主殿里,阮轻沉着脸坐在首座上,下方依旧只有一脸受气样的万钧。阮轻本来平静的脸此时去略显狰狞:“谢天群没有死,有人在保护他!”
万钧一脸的懵逼:“烈阳教早就没了,谢天群被关了20年,怎么可能会有人保护他呢?”
阮轻瞪了一眼万钧,万钧缩缩脖:“有人在无渊海底将他打了上来。”
万钧大惊:“什么?无渊海底?无渊海不是只要是活物都会往下沉,再也上不来的吗?竟然有人从无渊海底将他打上来,拿这人是的有多么高深的内力,当今世上也只有那个燕艳才能办得到吧!”
阮轻摇了摇头:“不是燕艳,比武前的几天我们都已经检查过浪沧山的里里外外,别说是魔教的人了,就连一只魔教的蚊子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是燕艳那个骄傲自大的人了。”
万钧想了想,恭恭敬敬的低下头福了福身:“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能现在动谢天群了,现在谢天群在武林群豪的众人眼前进了我天玄教,万一他死在了天玄教,那他背后的高人说不定会像我们责难,我们天玄目前还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人。”
算然不想承认,但是阮轻是赞同万钧的想法的,于是只能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