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伺候过陛下的人了,总不会让你没命没份的待在宫里,想必一会儿就有旨意下来了,下去休息吧,本宫会拨两个宫人伺候你,好生养着身子。”任瑾舒话语里带着冷淡,打发晴雨出去。
“是。”晴雨低声答道,强撑着不适,穿好衣服,离开了主殿,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却是紧紧捂住,不敢出声。
想起昨日陛下在她的床榻上与晴雨的颠鸾倒凤,任瑾舒一阵火大,吩咐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心中的郁气才算舒缓了许多……
尧帝回了宣室殿后,看着随喜随意是吩咐道:“德妃举荐宫人侍奉有功,封谢氏为贵人吧,到底是她身边的人了,位份太低了未免难看,再赐个封号吧,就叫襄贵人吧。”
“是,奴才遵旨。”随喜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抽动,举荐有功,这是在打德妃的脸啊,还襄贵人,谁不知德妃以前的封号,亦为湘字,陛下打脸的举动,果然是别出心裁啊。
“去宣孔驸马来宣室殿。”尧帝揉了揉额头,再次吩咐道。
“是,奴才遵旨。”随喜小跑着出去了……
不过片刻,封德妃身边的人宫女为贵人,赐号襄的诏书便传遍了六宫,众人无不嗤笑德妃的举动,借腹生子的意图已是人尽皆知了……
孔令宣到宣室殿的时候,尧帝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看的认真。
“臣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令宣来了,坐,看看这封信。”尧帝的语气随意了许多。
孔令宣接过书信一看,呦呵,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不知陛下如何打算?”
“雁门关的事,至少需要一年时间,这一年,后宫的局势不能变。”尧帝的话说的语焉不详。
“如今朝堂上新任左相是个孤臣,一心为国,从未结党营私。只剩下右相一人独大,右相未免有些得意了,私下里动作频频,只是臣以为还需要添些火候。”
孔令宣作为一个合格的军师,开始出谋划策起来。
“那令宣以为,孤当如何做?”尧帝挑了挑眉,眼中带了些兴味。
若不是翻白眼的动作属实不雅,孔令宣恨不得翻上十个八个怼回去,眼前这位陛下,还真是爱惜羽毛的很,好人都让他做了,坏人自有别人抢着做。
“陛下,如今后位空悬,时日久了,未免与陛下名声有碍,臣以为魏淑妃出身名门,可做继后人选。”
“淑妃无子,又一向体弱,怕是不能服众啊。”尧帝的语气有些为难。
“听闻淑妃宫中已有嫔妃有孕,不知陛下是否属意,把皇嗣交由淑妃抚养?”孔令宣没忍住撇了撇嘴,又迅速压了下去。
“孤有这个意思又如何?孤没有这个意思又如何?”尧帝是恶趣味在此刻展露无疑,看着孔令宣有些抓狂的样子,心中开怀不少,果然快乐还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陛下若是有意,等皇嗣诞下,魏淑妃继位新后,理所应当,陛下若是无意,此刻宫中并没有适合后位的人选,不过魏淑妃掌管凤印,可代行皇后之职,也可安稳人心。”
“令宣说的有理,只是庄婕妤有孕已经四月有余,未知男女,孤怕有些人等不及,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尧帝继续做甩手掌柜。
“臣与公主皆为陛下尽忠,区区小事,自然不必陛下亲自出手,公主近日会多去相府走动,臣也会让右相忙起来,无心其他。”孔令宣终究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事啊,妥妥的工具人啊。
“孤便知道,唯有令宣最擅与孤分忧了。”尧帝眼中满是赞赏。
是啊,他的确是爱惜羽毛的人,因为有人说过,她会护着他,让他成为最贤明的君王,也会让他流芳千古,青史留名。
所以有些事,他宁愿迂回着去做,也不会让自己的名声有一丝瑕疵……
右相早有让魏淑妃成为新后的意思,何况他一向老奸巨猾,不时的试探他的底线,此刻他收到的信里就写着,会在几日之后的大朝会上,联合百官公然提起立后之事。
可是,怎么办呢?他只有一个结发妻子,也只会有一个皇后,所以那就忙起来吧,等庄婕妤平安生产之后,也得小半年了,这么长时间,能做许多事了……
只是此前,必须得稳重前朝后宫的局势,那么魏淑妃在此刻有了皇后之实,没有皇后之名便很有必要了……
二人在宣室殿又嘀嘀咕咕的商议了许久,孔令宣有些想念江修文了,同是驸马,为何一个逍遥自在,为何一个每日里扮演着军师的角色,陪陛下演戏,不公平啊。